胡慧花态度坚决地说:“我不怕,他们这帮坏蛋,想把纺织厂搞垮,我第一个不同意,我对纺织厂是有感情的,为了保护纺织厂,牺牲我一个算什么?我做好一切准备,市长叫我怎么做?我按你的指示要求办。”
赵筱军想,越是答应这么爽快的人,遇到困难越不稳定,这个任务很重,也很特殊,必须要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去办。对胡慧花的情况,赵筱军不清楚,还是不太放心。
赵筱军说:“好,有你这样的态度,我很高兴,需要你的时候,我再找你联系。你现在回到车间去,首要任务就是把女工们劝回岗位上去。”
赵筱军知道,就凭刚才女工们对胡慧花的态度,女工们那里会听胡慧花的话,叫她去劝女工也是一种说词而已。
胡慧花走出去后,对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赵筱军还需要深思熟虑,他要考虑得更全面、更周到、更稳妥,不能让对方那帮坏人抓到把柄。
能信任胡慧花吗?赵筱军始终考虑这个问题。
对,还是找胡慧花的直接领导,可以了解到她更细的情况。
赵筱军走出肖厂长办公室,发现黄莺还站在门口,赵筱军对她说:“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最好把跟你关系要好的工友们劝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你跟她们说,你们的困难,市政府会想办法解决。”
赵筱军推开会议室的门,肖厂长正在说话,看见赵筱军推门进来,马上停止了,赵筱军说:“没关系,你们继续谈。”
赵筱军走到阮伟峰身边,小声问:“那一位是分管生产的副厂长?”
阮伟峰指着林副厂长说:“这位林副厂长分管生产。”
赵筱军进来后,林副厂长认真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阮伟峰指向自己,心里一沉,还以为有什么不利的事。
赵筱军走到林副厂长身边说:“林副厂长,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林副厂长忐忑不安跟着赵筱军走了出来,赵筱军叫林副厂长把会议室的门关好后,站在会议室门口问:“林副厂长,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人,你一定要把实话告诉我,胡慧花这个人怎么样?”
林副厂长说:“她这个人,工作干劲很大,领导安排的任务不折不扣地完成,就是有一点,平时不太注意自己形象,个人主义思想严重,处理事情不讲究方式方法,讲的话很容易得罪女工,跟女工们的关系处理得不好,造成大部分女工对他意见很大。”
赵筱军想,林副厂长没有完全讲到位,而且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连不懂得处理员工关系的人手里,赵筱军不敢。
赵筱军问:“最近,有没有外面的人就纺织厂的前途命运问题跟你接触过?或者有没有人讲些不利工人的事?”
林副厂长的眼神跟胡慧花一样,躲闪着不敢直视赵筱军,赵筱军心里明白了,对手已经渗透进来了,他们提前下手了,连厂一级的领导也而且接触。
赵筱军说:“那好,没事了,你把工会主席叫出来吧。”
工会主席也属于厂班子成员,赵筱军想通过多渠道了解胡慧花情况。
工会主席从会议室走了出来,赵筱军主动伸出手去说:“你好!你就是工会主席,贵姓?”
工会主席握着赵筱军的手回答说:“你好!我叫梁向平,首长有什么指示?”
赵筱军说:“也没有什么?我是想了解一下胡慧花这个人。”
梁向平说得跟林副厂讲得差不多,赵筱军在心里决定,为了稳妥,这个事暂时不能交给胡慧花去做。
梁向平回到会议室后,赵筱军抓出电话打了出去。
此时,曾本义还在888包厢里喝酒,宝马女跟顾洋还在斗嘴和斗酒,宝马女硬要顾洋叫她老干妈,刚才,顾洋接了几个电话,回答的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顾洋说:“你不要太得意,晚上找不到,老娘明天照样找得到。”
宝马女说:“你不是在赵大才子面前吹牛吗?晚上把房子找出来给大家看看,光说不练顶个屁用,动用你所有的人脉快去找啊!明天赵大才子急着要用,你拿什么交给他?”
顾洋说:“臭女人,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你不靠当官的为你撑腰,能有今天吗?品轩,这种女人以后不要管她,让她自生自灭,看她能跳多高?”
宝马女说:“顾大主任,嘴上积得德好不好,你处在这么高的官位,嘴里吐得怎么都是肮脏话?很不匹配!唐大秘书去了京城后,就是想照顾我也难,不用你交待,他已经决定不管我的死活了,我也只能靠自己再去找一个靠山来生存,你放心,我不会找你。”
顾洋这才幡然醒悟道:“噢!你原来要找赵大才子做大靠山,我现在告诉你,做梦去吧!没得商量,趁早断了这个念头,赵大才子怎么会帮你?他是我的人。”
宝马女严厉道:“你敢在这里堂而皇之地说赵大才子是你的人,你凭什么?凭你长得漂亮,我看你比谁老,凭你的官大,我看你想自毁前程。”
曾本义看到赵筱军的电话打进来,知道有急事。你还别说,到了关键时刻,曾本义还是很认真听话的。
曾本义走出包厢,按下接听键,赵筱军在电话里叫道:“找死呀,这么久才接老子的电话,你在哪里?”
曾本义对着手机说:“我还能在哪里?你跑掉了,我还能再跑掉吗?我还在888包厢,你那边怎么样?”
赵筱军说:“别提了,现在到了你发挥特长的时候,我估计的没错,这次女工闹事,真的有人背后操纵,提前打入进来,蛊惑人心做反动宣传,必须要把这伙人拿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曾本义说:“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你怎么知道有人背后搞鬼。”
赵筱军说:“没有真凭实据,能从我嘴说出来吗?”
曾本义问:“你叫我怎么做?”
赵筱军说:“你现在带两个手下人过来,跟唐大秘书说,这里有急事要办,到了纺织厂我会安排具体任务。”
打完电话,曾本义返回包厢,对唐品轩说:“唐大秘书,赵大才子那边有急事要我去处理,我先走一步,不好意思。”
顾洋听到曾本义的话,站起来说:“曾科长,我跟你一起去,这次休假回来,正好没事做,也许我能帮助你们。”
曾本义那里敢带顾洋去,被赵筱军知道,那不骂得你狗血喷头才怪。
曾本义说:“我们都撤了怎么行,唐大秘书谁陪?那多不礼貌。”
顾洋不依不饶道:“品轩平时还要听我的,他怎么会生气,是吧?”
唐品轩接过话说:“你去能帮什么?那不添乱吗?赵大才子肯定不高兴,还是安心在这里喝酒吧!”
顾洋说:“赵大才子会理解我的用意,他的事也是我的事,他心烦我也心烦,反正我跟他像一个人似的,谁也离不开谁。”
大家都知道,这是顾洋一面之词。
唐品轩也管不这么多,不说话。
曾本义说:“你要跟我去,等等后悔不要怪我。”
顾洋跟着曾本义来到纺织厂大门口,门卫不让他们进去。
曾本义掏出手机问:“赵大才子,门卫不让我进,我回去了。”
赵筱军骂道:“找死呀,来了还想跑,你等等。”
赵筱军对肖厂长说:“我一个朋友要进来,你打个电话给门卫,放他进来。”
肖厂长打电话给保卫科,保卫科的人回答说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肖厂长问:“赵大才子,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一男一女。”
赵筱军说:“怎回事?”
赵筱军马上掏出电话打了出去,问:“几个人?”
曾本义说:“两个。”
赵筱军心里一惊,知道他把顾洋带过来了,问:“你是不是把顾洋带来了?”
曾本义说:“他非要跟过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赵筱军叫痛道:“我看你的脑袋里面装得都是浆糊,我躲她都来不及,你倒把她带过来,送货上门吗?”
曾本义说:“具体情况你问她,我没办法。”
赵筱军说:“这里都是领导,你把她带进来出洋相。”
曾本义说:“别废话,不让进来,我们就回去省事。”
赵筱军说:“你个老鬼,回头找你算账。”
此时,纺织厂的女工们陆续回到自己的岗位,剩下不多的人在等候会议结果。
顾洋看到赵筱军,全身打了鸡血似的叫起来:“亲爱的,这里需要我做什么?”
赵筱军把她拉到一边,说:“这种场合,注意点形象,里面开会的都是领导,你冲着大家乱嚷嚷干吗?找死啊!”
赵筱军再怎么骂顾洋,顾洋都不会生气,她总认为赵筱军是自己的,自己心里想的就是他,就算他有错,自己也能接受。
顾洋说:“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吗?需要我们办什么事,你就直接吩咐吧?”
赵筱军说:“你不要添乱就好。”
赵筱军说完,转头对曾本义说:“这伙人开始行动了,今天闹事就是他们背后策划的。”
曾本义问:“这么肯定,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