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个月吗?光是被绑架的两天,乔以笙都恍惚有两年那么长……
“谢谢你抽空来探望我。”乔以笙的嘴角牵扯弧度。
聂婧溪说:“婚礼不办了,我突然闲下来,倒也不用抽空。”
乔以笙主动提:“刚刚曼莉也来探望过我。”
“嗯,我知道。”聂婧溪即便在病房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坐姿和喝水的姿势也依旧高贵优雅,仿若现在她们身处的是满是古董家具的书房,“我未婚夫如今的状况,身边少不了她。我未来公公都开始有点喜欢她了。”
乔以笙也握着自己的水杯:“你未婚夫的事情,我听说了。”
聂婧溪宛然一笑:“至少还活着。我已经很庆幸了。”
乔以笙淡淡抿唇:“我也很庆幸,我还活着。”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聂婧溪注视她,“这是我给我未婚夫的祝福。也送给你,以笙。”
“谢谢。”乔以笙微微颔首,试探性道,“我也祝福你的未婚夫早日康复,等你通知我你们新的婚礼时间。”
“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地办婚礼了。”聂婧溪掌心托着纸杯底,“打算和我未婚夫他二哥当年一样,低调地领个证,和亲朋好友简单地吃顿饭。”
欧鸥这时插话,很为聂婧溪惋惜的口吻:“陆闯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这辈子才能得到聂小姐你和朱曼莉两个女人对他不离不弃。”
聂婧溪望向欧鸥。
欧鸥也走来病床旁的另一侧,与聂婧溪相视而立:“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聂小姐你是不是被家里逼婚?”
欧鸥流露同情的神色:“电视剧里经常演,像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讲究门当户对,婚姻一般由不得自己做主,很多是商业联姻,婚后培养感情。你和陆闯就是长辈订下的娃娃亲吧?”
“唉……陆闯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的臭皮囊从前我们学校确实挺突出的,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一度被陆闯吸引过。如果没有车祸的意外,聂小姐你和陆闯在外形上是登对的,家世上也是良配。”
“陆闯现在这个样子,你家里人对这门亲事也没有意见,是不是有点薄情?”欧鸥丝毫不掩饰好奇,“抱歉,我没怎么见过世面,不懂大户人家的想法。”
乔以笙接在欧鸥后面说:“我记得婧溪你在消息里告诉过我,你家里人最近来霖舟了。”
“嗯,”聂婧溪点头,“我叔叔来了。”
“怎么是你叔叔,不是你父母?”欧鸥探究。
聂婧溪解释:“我父母在我很小就过世,我从小养在我奶奶身边。我奶奶过世后,家里其他长辈都会照顾我。这次我叔叔是作为家里的代表过来的。”
欧鸥的眼神愈发怜爱,看起来像是已经脑补出聂婧溪在聂家过得如何惨兮兮:“聂小姐很不容易吧。”
“没有的事,我过得很好。”聂婧溪笑着否认,视线转回到乔以笙身上,“我也告诉过以笙,我嫁给陆闯,不仅仅因为婚约,也是因为,我对陆闯很有兴趣,我自己想嫁。”
欧鸥落座床边,隔着乔以笙朝聂婧溪微微倾身,极为好意似的:“聂小姐,挑男人一定一定要慎重。我听朱曼莉的意思,陆闯现在不仅身体残疾,心理也有点问题是不是?”
“那你更要小心了,我们乔乔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当年因为被郑洋蒙蔽了双眼,如今才接二连三地遭受无妄之灾。我绝对不是偏袒朱曼莉才给你提醒。对朱曼莉,我也是这样说的。我们女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谢谢。”聂婧溪的两个字道得格外真心,重新和乔以笙对视,又很无奈似的,“可是我也没办法,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情感。以笙你应该懂吧?对一个人着迷的感觉。”
乔以笙望进聂婧溪毫无攻击性的圆圆的杏眸里。
欧鸥搂了搂乔以笙的肩膀,替乔以笙回答:“不,乔乔不懂。乔乔以前只是喜欢过郑洋,并没有对郑洋着迷。”
“这样啊……”聂婧溪看看欧鸥,又看看乔以笙,似乎小有艳羡,“你们关系真好。”
乔以笙说:“你和方袖、杨芊儿关系应该更好。”
“不太一样。”聂婧溪稍稍惆怅,“你和你的朋友,关系是平等的。方袖和芊儿待我,多少还是会在意我的身份。”
这其实和乔以笙隐约感觉到的一样。
但没听聂婧溪再说,外面方袖轻轻叩了叩门,似在提醒聂婧溪什么。
聂婧溪便与乔以笙道别:“我得回去了,以笙。我奶妈跟我叔叔一起来的霖舟,她对我向来比较严格。”
欧鸥大惊小怪地感叹:“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竟然还有‘奶妈’?真的跟演电视剧一样,而且还是改革开放前的那种时代背景。”
聂婧溪解释:“其实也是我半个奶奶。她陪在我奶奶身边大半辈子,是我奶奶的好朋友。”
乔以笙琢磨着,聂婧溪口中奶妈的定位,似乎和现在方袖、杨芊儿两人的定位非常类似……
聂婧溪起身,将纸杯放到床头柜,问:“我明天可以再来探望你吗?”
乔以笙:“……”
欧鸥说:“明天看看情况吧聂小姐,乔乔可能要再做做其他身体检查。她的休息时间也不一定在什么时候。”
聂婧溪显得失望:“好,没关系,那我就不再来打扰你。”
乔以笙客气道:“谈不上打扰的。”
聂婧溪似刚记起来问:“对了,怎么也没见以笙你的家里人?他们应该很担心你吧?我那天好像只见到一位你的表哥。”
进门来的戴非与接过话茬:“聊我呢?怎么聊到我了?”
聂婧溪一来,欧鸥其实就给戴非与发消息了,戴非与那会儿正在照着早上欧鸥给他的清单买东西,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回来医院。
欧鸥双手抱臂道:“聊你这个表哥不称职。”
“……”戴非与来到病床前,打量聂婧溪,“有客人啊。”
聂婧溪朝戴非与飘去一下目光,仅仅礼貌地点头致意一下,便又飘回乔以笙脸上:“我一直觉得和以笙你很投缘,除了喜欢以笙你的性格,也是以笙你莫名地让我感到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