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格外亮,锐气也特别强。
欧鸥的心脏猛地又在胸腔里狠狠地撞了一下,然后星河翻涌。
怎么说呢?她以前上学的时候,根本不屑去看男生打球。尤其初中、高中那会儿,在她眼中,男同学打球全是为了耍帅,为了博取球场边女生们的眼球而矫揉造作的表演。
现在她就是要对戴非与双标了。
因为他还在比赛中,所以对视一眼后,他冲她打了个手势便继续打球去。
欧鸥绕着铁丝网走,走到球场的入口,到里面去,等在场边,更近距离地看他打球。
球场上的他无疑是锋利的,却也是从容的,淋漓的荷尔蒙随着他奔跑、运球、传球、投篮等等一系列不间断的动作发散出来。
欧鸥越看他越带劲。
本来她到这边的时候,他们就差不多打到尾声了,她站了没一会儿,对抗赛就结束了,除了少数几个还留在球场里,大部分人都下场来休息了。
有人因为热,衣服脱到一半,忽然看见欧鸥,立马停住动作穿回去,狐疑地打量欧鸥。
欧鸥生了恶作剧的念头,故意问:“你们这里谁最帅、球打得最好?”
“干什么?”
“我想和最帅、球打得最好的那个,发展男女朋友关系。”
“……”几个男人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懵的样子。
欧鸥在众目睽睽之下,笑眯眯地直接走到戴非与面前去:“这位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刚刚看下来,好像就是你长得又养眼、球打得又最好。我们能不能加个微信交个朋友?”
戴非与:“……”
近距离端详他之后,欧鸥更没办法从他身上挪开眼了。
他现在一身的黑,运动裤是黑的,短袖T恤也是黑的,洇得湿湿的,他微喘着气大汗淋漓,胸口起伏着,身周蒸腾着热气,她不用贴上去都能感觉到他血液的沸腾。
春光明媚之下,他手臂和颈间青色血管的脉络清晰可见,支楞八叉的凌乱的头发也没有给他的帅气逼人拖后腿。
欧鸥完全是在强忍自己内心的骚动。
比周围戴非与的球友们起哄的动静还要骚动。
“可以啊飞鱼!这下可得意死你!打个球都能被人家女孩子追着要联系方式!”
“飞鱼哥你好强!”
“小戴,快给微信啊,人家女孩子等着。你也该谈恋爱了,都几岁了?人家小李和你是小学同学,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
“这个妹妹,要不你瞧瞧我?我也很不错的。你多加我一个,多一个选择。”
“……”
欧鸥笑了,对于最后那个要加她微信的男人没有拒绝,只是指着戴非与对那个人说:“可以啊。你先帮我加到他的微信,我就加你的微信。”
她看着戴非与,眼神里既带挑衅又带促狭。
男人说:“那好办,你先加我的微信,我就把戴非与的微信推送给你。”
“原来叫戴非与啊?什么戴、什么非、什么与啊?”欧鸥又是看着戴非与说的。
旁边倒是有人把那个男人架走:“人家和飞鱼搭讪,你掺和做什么?别捣乱。”
另一个也帮忙架人清场的大叔鼓励欧鸥:“妹妹你和我们小戴慢慢聊。你很有眼光,胆子也很大,不得了,现在女追男要很正常的,加油加油!”
“谢谢。”欧鸥很自来熟地和他们挥挥手,然后转回来,狡黠地朝戴非与眨眨眼,“帅哥,别害羞嘛。”
戴非与瞄一眼那几个本来平时一打完球就走的球友此时此刻从两米开外的位置看热闹围观的小表情,很无语地问欧鸥:“非得这样?”
欧鸥说:“你现在想过去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刚认识的,也可以。不过他们应该回更八卦了。”
戴非与啼笑皆非地去拎了他打球前挂在场边的运动衫,又抱起他的篮球,朝外迈步:“走吧。否则我们跟俩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
欧鸥乐呵:“可是你才刚认识我,就带着我一起走,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戴非与反诘,回头看她一眼,下巴颏儿微微抬起,斜睨过来的眼睛里的笑意充斥熟悉的挑衅的风流神气。
欧鸥则瞄他的耳朵,小声地说:“倒是别红啊。”
戴非与:“……”
欧鸥憋笑,眼瞧着戴非与那几个球友好像想八卦他们要去哪里,她抢先一步对着戴非与演戏道:“帅哥,你甩不掉我的,你现在走掉也没用,我会追着你要到你的微信为止。”
球友们又起哄了:“飞鱼你怎么不给人家妹妹机会?给个微信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聊一聊也没什么。”
戴非与转头漫懒地寒碜他们道:“输了球的孙子还教你爷爷怎么做事?”
“戴非与你小子别太拽了!”球友们嬉笑怒骂。
“……”
声音被甩在后面,逐渐远去。
冷不防欧鸥听戴非与说:“你去打会球儿看看你的耳朵红不红?”
欧鸥愣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竟然还在试图为他的脸面找回场子,她直接走不动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戴非与就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用他帅气的脸演绎了昨晚那张“靓男无语”表情包的现实版。
而越看他的表情,她笑得越欢。
戴非与实在看不下去了,叹一口气,朝她伸手:“起来吧,都坐地上去了你。”
欧鸥搭上他的手,和他同时握紧彼此,然后接着他手臂的力,起了身。
一下起太猛,加上刚刚笑得太过,欧鸥的头都有点疼了。
她摸脑袋的举动落入戴非与的眼里,戴非与笑了声:“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欧鸥故意问,“后悔追你?还是后悔在你的球友面前假装刚认识你问你要微信把你闹得大红脸?”
戴非与:“……我没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