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甄寄秋一声令下。
她身边的婆子去抓尤金桂,男仆家丁们则欲围攻白大壮。
既然状元是朝廷命官抓不得,那就抓他旁边的大哥嫂子们,反正他们是白丁和民妇,抓起来毫无压力。
尤金桂一个巴掌将抓她的婆子打翻在地,接着上手就薅另外一个扯她衣服的婆子。
这些婆子做惯了粗活的,身上倒也有几把子力气,几个婆子围攻尤金桂一个,尤金桂再泼辣一人难敌多人围攻。
小福圆坐在马车里看的着急,心里默念,二嫂你可要稳住!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欲抓尤金桂头发的婆子一下子栽了个狗啃泥。
引发围观路人的欢笑。
谢春桃见尤金桂落了下风,冲上去连踢带打左右开弓狂殴围攻尤金桂的婆子。
尤金桂有了帮手,和谢春桃联手专心对付围攻她们的婆子。
其中一位婆子被尤金桂挠花了脸,捂着脸哀嚎。
这泼辣娘们怎么不讲武德,专挠脸。
围攻白大壮田麦苗的家丁们同样没有讨到便宜,白大壮下手还有轻重,田麦苗从前杀猪的功夫附体,看眼前的家丁谁都像一头大肥猪,用杀猪的方式将他们打的抱头鼠窜。
加上跑来助阵的杜年,更是如虎添翼。
很快,镇国公府门前哀嚎一片。
甄寄秋气的脸色铁青。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镇国公府竟然被乡下来的一群乡野贱民给反杀了。
「媳妇,大壮他们在这里干架,会影响老四的前程不?」白木板问道。
不等甄氏反应,小福圆接话道:「不会。」
甄氏点点头,赞许的看了小福圆一眼。
「闺女说的对,不会,反而会让老四的声望大增。」甄氏说道。
不仅不会,还会有助力呢。
如今的镇国公府实在不像话,经过这一遭甄氏就可以推断出镇国公府虽然是太后母家,但也不过空有架子罢了。
正因为如此,镇国公府从主子到奴仆才如此飞扬跋扈,若是那等真有实权的人家,恨不得隐去锋芒。
甄氏甚至猜到,镇国公府如今之所以这样,保不齐是太后故意纵然的结果。
俗话说,要想让其亡先让其疯狂。
镇国公府颇有大厦将倾前的烈火烹油那味了。
今日镇国公府的恶奴欺辱新科状元的消息传遍京城,不仅会激怒学子,更会让翰林院上下不满,毕竟白盼妹是刚入职翰林院的编撰而且还是庶吉士。
朝中重臣多是庶吉士出身,就算为了围住翰林院的面子,也会声讨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危矣!
白木板和白老太太听完甄氏的分析,虽然还是不太懂,但他们相信甄氏所说。
甄氏对干农活干家务不在行,她对京城各种势力弯弯绕分析是白老太太等人所不具备的。
白老太太和白木板安安稳稳的看着白大壮谢春桃等人,反正现在吃亏的不是自家,那打翻在地的都是镇国公府的人。
「……老夫人,您赶紧制止吧,毕竟那是新科状元。」镇国公府老夫人身旁的张嬷嬷在一旁劝的口干舌燥。
老夫人也不知怎地了,年纪上来后越来越糊涂,越来越不听劝。
那朝廷的新科状元和皇上的热乎劲还没有过去呢,能是任意欺辱的?
只怕现在消息都传进宫去了,太后和皇上若是生气,对镇国公府有什么好处?
老夫人也不知咋想的,就要和太后别苗头。
张嬷嬷一搭眼就看到了状元的嫂嫂之一田麦苗,她
知道那位嫂嫂是范仕杰抛弃的女儿。
上次许嬷嬷奉命去淮城「接」田麦苗进京嫁给康王坏了事,是她去淮城处理的,因此认得田麦苗。
怪道她觉得新科状元的籍贯那么熟悉,原来是神树村白家,也就是二房大小姐的儿子。
张嬷嬷心跳如鼓,老夫人还不知道状元的真实身份。
既然状元的嫂嫂们和哥哥都进京了,那么大小姐岂不是也进京了。
张嬷嬷朝不远处的轿子望过去……
只是不知道自家老夫人看到大小姐是什么反应。
张嬷嬷决定就此事保持中立,毕竟她当年受过二房夫人的恩,却又是大房老夫人的奴婢,站哪边都左右为难。
就装作不知道真相罢了。
「老夫人……」
「行了,行了,吵的脑仁疼,你下去让那状元带着他的家人赶紧滚。」镇国公府老夫人气的摆了摆手。
家里的这些奴婢家丁们越来越不中用了,连几个乡下来的都打不过,以后怎么看家护院。
这些人护主不利都应该挨板子才是。
「去,把家丁都给我叫来。」甄寄秋朝身旁的大丫鬟喊道。
大丫鬟面上显出为难之色,嗫嚅着道:「若是惊动了大夫人和大小姐……」
甄寄秋听到这话更气了,都欺负她一个庶女是吧。
「住手!」
张嬷嬷从老夫人的马车上下来,扫了一眼家丁奴仆,命他们放下手里的棍子。
「嬷嬷,是不是祖母让你来的,你看他们都欺负我。」甄寄秋委屈的要落泪,祖母也真是,坐在马车里不出声,她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二小姐,老夫人让老奴吩咐您去马车上陪她。」张嬷嬷叹了一口气,二小姐被宠的实在不像话。
甄寄秋咬了咬嘴唇。
接着张嬷嬷朝白盼妹福了一福,说道:「白大人,老夫人让老奴给您告个恼,实在是二小姐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白大人海涵。」
「你胡说,祖母才不会给他道歉。」甄寄秋急吼吼的喊道。
一群家丁奴仆被他们这群乡下人放倒,以后镇国公府岂不是谁都能踩上两脚?
「二小姐,这确实是老夫人的意思,您别胡闹了。」张嬷嬷板起脸来。
甄寄秋一时之间噤声,没办法,她再不喜欢张嬷嬷,张嬷嬷也是祖母跟前的得力嬷嬷。
「白大人,我家老夫人说了,她会谨记太后的行为准则,朝太后的准则看齐,方才是她糊涂了。」
张嬷嬷也是心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