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贺氏矿场!
贺氏众高层正聚于一间会议室内,商讨着如何解决矿场生产力问题。
可惜这会议开了差不多一个钟,愣是没商讨出一个可行方案。
毕竟在矿乡,这普工生产力主要靠的是各屯里的村民。如今被魏氏七鹰犬这么一整,大家都不敢上贺氏矿上来工作,都怕被报复。
至于说向外招普工,这更不实际。
“要我说,这问题根源就在这魏氏七鹰犬上。矿场要想正常经营下去,必须得把这盘踞在矿乡这几颗毒瘤连根拔起才行。”
莫言商喝了一口水说道。
“言商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彻底根治的办法。不过,今天我们商讨的重点是解决生产力问题,让矿场能进入全面生产,这才是当务之急。刚才刘副总也说了,能源那边可是接了好几个大单,得把生产力抓起来我们才能如期交付。”
贺道北坐在首位,随之扫向众人,不怒自威说了一句。
“在场诸位,就没一人能拿出一个可行方案吗?”
霎时间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过了一会,见大家都不开口,洪屠这才嗡声说道。
“如今想要快速恢复矿场生产力,只有两个方法。一,从源头下手,短时间内解决魏氏七鹰犬。二,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用重金收买各村村长,让其号召村民到我们矿场上班。我还真不相信,这矿乡十里八乡的村,都会惧怕这魏氏七鹰犬。”
洪屠话音一落!
莫言商跟抬杠似说道。
“要想短时间内解决魏氏七鹰犬,只能用江湖上那套。至于你说的重金收买,昨天你也看到了,我可是一连打了八个周边村村长电话。人家一听说是贺氏矿上的,立马挂断电话,压根不给你说话的机会,更别说约见、面谈,重金许诺。”
“莫矿长,如果您想和矿乡周边各屯屯长见面谈,我倒是能帮着约上他们。”
这时,从会议开始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默默无闻坐于贺道北身后一侧,恪尽职守当着董事长助理的王载物,颇有平地惊雷开口说道。
“唰!”
大家纷纷侧目看向王载物。
贺道北更是侧目,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载物。
而对于贺道北这门生,大家可是都知道,并认识的。
“你能把他们约出来?”
莫言商看向王载物很是讶异问了一句。
还未等王载物说话,贺道北突然一拍桌面,一脸恍然说了一句。
“嗐…我怎么把你另一个身份给忘记了呢。”
“载物,上这来。”
贺道北招手了一声,随即对众人说道。
“大家都知道载物是我门生,但有些人并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王家屯族长,也就是屯长。如果他出面去约各屯屯长,那还真是最为合适不过。”
“这么说,你和矿乡各屯屯长很熟?”
莫言商脸露喜色,看向走上来站在贺道北身旁的王载物。
“熟谈不上,但大家经常上乡里开会,彼此都算认识。如果我约他们吃饭唠嗑,他们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
王载物挺谦虚说道。
虽然不说,但对于王载物这位大学生族长,又是谣传的洋归大老板,他在乡里甚至县里,都是有些名声的。
再加上王载物这人挺会来事,每次上乡里开会,不是派好烟,就是碰到饭点请吃饭的。
所以各屯屯长和王载物关系还真算得上热络。
只是王载物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那他们知道你贺氏门生身份吗?”
这时洪屠开口问了一句。
“应该不知道,毕竟他们又不是圈内人,而且我也没拿这身份炫耀过。”
王载物呲牙说道。
“呵,董事长,你这门生隐藏着还挺深啊。”
莫言商不禁对贺道北调侃了一句。随即对王载物雷厉风行道。
“那你挑个时间,把他们约上,到时我和他们谈,越快越好。”
“这个没问题!”
王载物一口应承下来,随之想了想问了一句。
“莫矿长,我冒昧问一下,您想如何重金收买他们?”
“嗯…?”
莫言商一愣,反问了一句。
“那你有啥高招?”
“对于他们,多多少少我确实有些了解。有些的确能被重金收买,但有些并不会。还有,这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啥尿性,我多少了解一些,这拿了钱也不一定会给你办事的。”
王载物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毕竟自己也属于这穷山恶水刁民中的一份子。
“载物说的没错,对于这里民风我可是深有体会。”
贺道北搭腔说了一句,随即指着王载物,挺有兴趣说道。
“你们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吗?当时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被他拦路收过路费的,还是按人头双向收费,最后我还得搭进两千块,要不还真离不开王家屯。你们不知道,当时那场面,就跟农民起义似的。我是打心眼里有点怕这里的村民。”
“哈哈…还有这事?”
“呵…董事长你也有怕的时候?”
“……”
贺道北这么一说,大家顿时都有些乐呵起来。
会议室气氛一下子欢快不少。
“先生,我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吗。”
王载物挠着鼻尖,挺尴尬说了一句。
“那对付这些村长,载物你有啥高见?”
莫言商扯回话题问了一句。
“高见可不敢当,我认为…”
王载物这刚一开口,贺道北直接抬手打断,并拍板说道。
“你也别在这说了,这事我让你挂帅,就交由你去办。”
“啊!”
王载物一愣。
贺道北眼神扫向众人,问了一句。
“大家没意见吧?”
“这个我同意!”
莫言商第一个开口附议。
“载物确实是最合适人选。”
“我赞同!”
“我没意见!”
“……”
大家纷纷开口附和。
“这事能办妥吗?”
这时贺道北看向王载物问道。
“我尽力!”
王载物呲牙说了一声。
“好!我给你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要看到矿上三口矿井全部进入开采。”
贺道北颇为郑重说道。
“我在这里也表态一句,有啥需求都可以提,矿上无条件支持,只要能把这工人问题给解决了。一切都好说!还有,你随时可以上财务那预支十万块经费。”
莫言商紧跟着表态道。
“我也表态一句,需要人马安全部这边随时听候差遣。”
洪屠也跟着表态。
“到时有需求,我不会跟各位客气的。”
王载物也不扭捏,直接说了一句。
“行,大家还有没有事?没事就散会。”
……
中午时分!
王载物与贺道北在矿场享受完一顿丰盛午餐后,两人便驱车回煤城。因为金家那位小贝勒爷突然过来造访。
而对于这位小贝勒来煤城,王载物不用猜都知道是因为金元宝。
并且很有可能是找自己算账来的,毕竟算起来金元宝被绑架和受伤,皆因自己而起。
贺道北座驾内!
王载物充当着司机,正专心致志开着车。
而贺道北坐于后座,戴着一个金边眼镜,拿着一沓文件,正细细审阅着。
如今的王载物说是董事长助理,不过却还要兼着司机和保镖的活。
“载物,知道人的脚为什么比脸和手都白吗?”
这时贺道北头也不抬,突然问了一句。
“嗯…?”
王载物一愣,瞥了一眼后视镜,不明所以。
贺道北切自问自答道。
“因为它老藏着!现在的你无疑就是这般。在你没拜入我门下,我看到的你是藏七分獠牙,露三分锋芒。这过完年回来,我发现如今的你却锋芒内敛!虽说欲露其锋芒,必先藏其深蕴!但一味地藏其深蕴,而不露锋芒,必泯然于众。”
贺道北在文件上签上自己大名,随之把文件装到公文包上,这才很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你可懂我意思?”
“先生是说会议上的事?”
王载物似懂非懂的问了一句。
“嗯!”
贺道北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问了一句。
“在会议上,对于矿场工人问题,你是不是早想到解决办法?”
“嗯呐!”
王载物点了点头。
对于矿场工人问题,因为自身条件,王载物确实是有把握去解决。
不过因为先生说过,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自己现在所要做的是藏。所以王载物才没站出来揽这事。
“那你为什么不早站出来,或者说自动请缨呢?”
贺道北问了一句。
“先生不是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如今要做的是藏吗?所以我就没站出来。”
王载物如实说道。
“呵…看来你还真理解错我意思了。我让你藏,不是让你泯然于众,让你中庸,让你不争。而是让你在堂口里学会敛和让。”
“敛和让?”
王载物霎时有所思起来。
“恩!收敛自己锋芒,以防与堂口格格不入。而这让,不是让你不去争,这其中的度你得把握好。就像今天会议上,压根不存在争,所以你没必要去让。你得自动请缨,得站出来,让大家看到你这门生的能力。懂吗?”
贺道北谆谆教导道。
“所以先生在会议上那会,才把我架起来?”
王载物顿时恍然起来。
“没错!”
“先生这么说我就通透了。”
王载物受益匪浅说了一句。
“如何解决矿场工人问题,我就不过问了。我要强调的是,这事可是你身为门生,替堂口办的第一件大事,你得办的漂漂亮亮,让人称赞。事成,往后这将是你功勋。”
“明白!我会的。不过话说回来,矿场要想安安稳稳发展,这魏氏那几个鹰犬毒瘤,势必得拔除才行。要不矿场可安生不了。”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总得解决燃眉之急。剩下的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