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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月儿圆,月儿亮

带罪圣女 芥子末泡茶 1926 2024-07-13 13:41

  今夜月很圆,也很亮。

  女孩躺在巷子里睡不着。

  她的师傅已经死了有一两天了。夜晚总是难熬的,师傅死时的样貌总是浮现在女孩的脑内——满身黑斑,满身红肿,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宁,仿佛不畏惧死亡一般。

  女孩看着月亮,心或许已经随着月亮远去了。

  又是圆月啊,女孩想着。

  她的一生仿佛就和月亮有着不解之缘,总是在月亮下沉思,总是在月亮下行动,总是在月亮下谋生。

  她拍拍衣服上的泥土,站起身来,向着东城的方向走去。

  今夜的微风吹拂在女孩身上,女孩身上的斗篷随风摆着,女孩带着帽子,她的脸被月光照着,显出了她布满血丝的双眼。

  她走了一会,走进了东城角落里一间被月光照耀着的店铺。

  “欢迎光临。”一个脸上都是胡茬的中年的男子——大概是店主,他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这个进来的穿着斗篷脸上绑着绷带的人,说:“你是叫卡菈吧?好久不见了——今天你师傅怎么没来?”

  卡菈不说话。奇怪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要不要来点新菜,我请客。”店主发现了少女应该是有什么心事,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指了指柜台前的菜单。

  卡菈坐在了柜台前,看了上面的名字:“月光”,“月圆”。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店主转身开始准备,铁质的器具在碰撞下发出“叮当”声。

  铺满夜晚中的店铺里的是油灯的光芒,柔美的灯光给人一种温馨感。店铺里没有其他的客人,毕竟夜晚中谁又会来到这样一间只开在满月,而且又这样一个夜晚来到这样一个开在角落里的店铺呢?

  店主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转过头来将盘子和杯子放在柜台上,温柔的推到卡菈的面前。

  卡菈还是依旧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出她现在的表情。盘子和杯子到了她的面前,她不知为何不是很有胃口——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却不想吃东西,真奇怪,她这样想着。

  眼前的盘子里装着的是圆形的一种糕点,杯子里是透明的、清澈的饮料。她将自己右手边的杯子拿起,轻轻的抿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这味道就像是紫色一般,在冷色与暖色间一种颜色。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口味,她更喜欢只有甜味的东西——但此时她却一口一口的喝下了这杯饮料。

  她将另一只手边的糕点拿起,咬了一小口。

  好甜,那味道仿佛是美好的梦境,一个没有着离别的幻梦——但现实总是不同的。

  几滴泪珠从她的眼里落下,但她还忍得住。

  店主看出了她的悲伤,他想安慰眼前这个女孩,但却没什么办法。他默默的走到二楼,拿过来了一个盒子。

  “这是你师傅留给你的,上一次你们来的时候她就将这个交给我了。”店主说着,打开了盒子放到女孩面前。

  里面是一个项链和一个戒指——项链是银白色的,镶嵌着天蓝色的宝石;戒指是金色的,镶嵌着雕花的绿宝石。

  她终归是个女孩,她没有那么坚强。

  她止不住泪水,泪从她的眼里不断的落下,不断的落下……

  时间不早了,卡菈吃完了眼前的食物,擦了擦眼泪,将盒子推回去,说:“还是先放在你这里吧。”起身准备离开。

  “时间不早了,你要不今晚就留宿在这里吧。”店主叫住了卡菈。

  “可是我身上很脏……”

  “没事的,二楼有空的房间,你上去左边的第二间门是开着的。”店主说着

  卡菈仔细思考了一会,点点头。

  “谢谢你……”

  她走上了去二楼的楼梯。

  店主注视着她上楼的背影,确定她没事了才放心,转过头来面朝着柜台。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走了吗……她……”

  火焰在油灯里摇曳,柜台旁摆放着的马蹄莲和郁金香绽放着它们独自的美。

  门又一次被打开——来客人了,店主将自己的思绪拉回。

  ……

  卡菈走到了二楼,打开房门,月光透过窗户一道一道地射了进来,照到了那张洁白的床上。

  她躺了上去,软软的床铺让她感到不适——这是她曾经在修道院时都没感受过的柔软。

  她在柔软中睡去,她做了一个很柔软的梦。

  她梦见了师傅正在唱着歌谣:

  月儿圆,月儿亮,

  月光照向洁白的床。

  月亮的圣女,月亮的圣女,

  请将我们守护,给予我们飞天的羽翼,

  带着我们归去一个温暖、美丽的世界。

  ……

  泪水闪烁在女孩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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