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门主是打算在全部人员如数的登场之后来个一杆清台啊!这份信心,我倒是很佩服,不过一朝就打算统一河套,重建凉国公府的话,不知道周边的诸公会有如何反应?毕竟,这秦州,雍州,早就人满为患了,您现在要独占河套凉国公故地,如果没有大的古武门派支持,无异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等到后面无人可用,无援可依的时候,恐怕,我这个半个苏家人,也只能是袖手旁观,闭口不言了!”
苏克对着秦渊微微一笑,好似男儿一样坚定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威胁的意味,似乎已经以苏家人自居了!
“没事,苏王府完全可以作壁上观,毕竟,能够为朝廷在西北构建一道屏障,军部的欧阳东江元帅肯定会非常开心的,西北糜烂至此,如果不赶快在河西凉州地界建立一道统一的防线,等到帕米尔叛军,粟特雇佣兵还有阿尔泰集团军一起东向的时候,一触即溃,仿佛千年前吐蕃东向,直取长安的时候,那就是华夏根基受到威胁的时候了!”
秦渊看着面前身穿女装,粉黛不施,全然天色的苏克,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似乎从来没有把苏克刚才的威胁放在眼中,倒是面前的苏克听到欧阳东江的名字,转瞬间脸色变得很是阴冷:
“秦门主不会觉得我们千年苏王府,顶不住河东欧阳家,这个狗娘养的暴发户的冲击吧?京师之中,还是我们四大王府的天下,您最好看清楚这点,千百年来,挑战我苏王府的势力如同过江之鲫,但是苏王府从来都是屹立不倒的!”
“贺兰会的贺兰荣乐昨天下午也是对我这么说的!您还记得吗?就在这贺兰山南方五百里的地方,您抱着小狗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只有不到八个小时的时候,称霸贺兰山的贺兰会就此分崩离析,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散的散,还有当初气吞贺兰山,饮马金牛川的气势吗?”
秦渊淡然相对,伸手紧了紧身上的外衣,坐在沙发上,一脸含笑道:
“有了这般经验,谁知倒千年苏王府,会不会和贺兰会一样,在一片内乱中分崩析离,四散奔逃?从我去天山南麓开始训练猎鹰小队开始,宋林峰的叔父宋琦域就死在我的面前,而逼死他的,就是你们苏王府的苏中校,虽然我还没有查清楚这位身穿军部总参特别部队黑色军服的中校是什么来头,但是其父亲苏大将我倒是在军部见过,貌似被欧阳东江元帅压得死死的!”
“哼!苏铭武,苏儆劫父子而已,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女儿,姐姐苏铭蕊嫁了个好女婿才这么猖狂的罢了,根本不是我们苏王府的嫡系,那种小角色,之所以打着苏王府的招牌到处浪荡江湖,也是利用最后一点拿得出手的身份罢了,等到靠山到了,我们苏王府根本不糊搭理这种远房旁支的!这点你放心,能够延续千年的古武世家,独成一系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家大业大,更重要的是,残酷异常的继承制度!”
苏克看着秦渊的肋部伤口,一脸不屑的笑了起来,从沙发上站起来,将身上的裙摆轻轻整理一下,抬起自己的大腿,一脚踩在秦渊面前的茶几上,深红色的高跟鞋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苏克身体前倾,一双凝神的双眼盯着秦渊的眸子,低声道:
“作为苏王府的三代嫡系,我还是劝你好好考虑一下,鸡蛋都放在了一个篮子里面,成功了,固然收益巨大,但是如果这靠山到了,你就会成为河西大乱的罪魁祸首,到时候,张义潮的归义军,就是你们秦皇门的下场,忽而博兴,忽而灭亡!”
“这点也是我在考虑的方向!”
秦渊看着苏克那光滑的脸颊,沉稳似水的双眸,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扣住苏克放在自己胸口上的玉手,轻轻的握着,划向自己的肋部,低声道:
“都说苏王府以错骨分筋为荣,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在下则断掉的肋骨啊?”
“当然!”
苏克抿嘴一笑,淡粉色的双唇轻轻咬合,伸手扣住秦渊肋部的两处关节,口中忽尔吐出一颗淡粉色的宝珠,对着秦渊的双唇轻轻一送,这枚内丹粉珠转瞬间在秦渊口中化为无形,秦渊的身体骤然发热,猛然间肋部一痛,两个骨节瞬间结合在一处,一股钻心似万箭穿心的剧痛猛然间从肋部传来。
秦渊的脸上登时冒出豆大的汗珠,晶莹如玉间,在秦渊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留下一道道水痕,秦渊咬着钢牙,目呲尽裂,忍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松开苏克放在自己肋部的双手,顿时,一股淤血排出的快感从秦渊的心中散出,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觉,让秦渊的整个身体一轻,重重的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怎么了?”
卫宣急忙忙从外面冲进来,看到秦渊浑身是汗地躺在沙发上,面前的苏克一脸得意的微笑,脸颊处默然有些发红,同时踩在秦渊面前的茶几上,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再看到秦渊一手捂着自己刚刚受伤的肋部,一手扶着自己的腰部,再加上这头顶上瀑布一般流下的汗水,卫宣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之看到秦渊和苏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这才无可奈何的苦笑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么没事了?你们老大的伤情我已经止住了,回去调养一两日就可以了,没事的话,我们就离开这松石村吧,你们说的霍千罡到底什么时候带人来啊?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苏克看到卫宣一脸“我已经误会了,但是你们不用多说,大家都懂的”表情,甚是不爽的冷哼一声,从茶几上收回玉腿,站在地上,红着脸解释几句,便大步走向门前,秦渊从沙发上站起来,顿感自己的肋部已经没有大碍,心中窃喜,脸上却疑惑着追问道:
“你现在去哪?”
“替孙里正解除一番夙愿,让别人过的轻松,也是我神偷苏克的宗旨哦!”
苏克扭过头来,嘴角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秦渊听罢,微微一愣,方才明白过来,不禁开怀到:
“是啊,拿着一个厉害到自己无法驾驭,却只能当做隐患对待的东西,确实不会轻松,看来明抢有时候也能够说的这么温情啊!”
“切……懂就好了,别胡扯了!”
苏克脸色一凝,知道秦渊这边是要揶揄自己的样子,轻轻出了口长气,方才走出周翠霞的家中,奔向不远处的孙里正家。
这边的秦渊目送苏克离去,看到庭院中四目相对,不知道如何言语的肖川和周翠霞,好奇地问道:
“你们两人打算怎么办啊?”
“肖川我暂时还是血影盟的人,虽然已经和秦门主说好了,但是故主毕竟依旧在,我这条命和这身本事都是血影盟所赐,肖川希望就此别过几日,到血影盟说明清楚,以免引起秦皇门和血影盟之间不必要的冲突!”
肖川听到秦渊呼唤,赶忙起身回应,旁边的周翠霞一听,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看着肖川的目光似乎也有几分不舍。
“那你呢?”
秦渊对肖川的请求不置可否,目光转向旁边的周翠霞,后者望了望自己这方大院落,凝神到:
“要是没有什么微笑,我还是愿意在这里呆着,毕竟已经住习惯了,去别的地方也不方便,况且我一个寡妇家,去哪里都是被人说闲话,还不如在自己家来的清净,此番秦门主和肖川来到这里的消息,肯定会被大家知道,我应该能够过上几天清净日子吧?”
“哦?是吗?”
秦渊看着周翠霞那一身骄躯美体,搔首弄姿的面貌,心中一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度的一挥手,轻笑道:
“既然周大姐愿意这样,我也不拦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知会秦皇门一声,秦皇门虽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但是人身安全绝对是可以保证的!”
“那,那就太谢谢秦门主了!”
似乎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人,周翠霞激动的望着秦渊,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失落:
“难道我周翠霞根本入不了秦门主的法眼吗?”
心中翻云覆雨,周翠霞面上还是忍住不多说话,旁边的肖川看到秦渊半晌没有表态,却也不多言,只当是秦渊默然了,四人站在周翠霞家的院落中,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喂,霍千罡还没来啊?”
苏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渊的思绪一回,望着出现在门口,已经换回那身男扮女装样子的苏克,不禁疑惑道:
“卫宣,霍千罡联系我们了吗?”
“没有,一直没有他的电话,按理来说,这会儿就是爬,也应该爬到了吧!”
望着头顶上依稀可见的星辰,卫宣的脸色也是一阵发虚,拿起手机,对着霍千罡的电话打了过去。
“怎么样了?”
秦渊看着卫宣呆滞的脸庞,不觉有些疑虑涌上心头,如果霍千罡一切顺利的话,现在自己应该已经坐在了回程的路上了!
“还是没人接……”
卫宣将手中的手机关掉,对着秦渊摇摇头,后者默然的点点头,对着面前的苏克说道:
“苏小爷,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拿点装备,准备回去吧,不知道是你们秦皇门被围攻了,这家伙没空出来,还是在路上遇到了埋伏,难以挣脱!”
苏克微微一愣,没想到秦渊竟然会询问自己的意见,木然的晃晃脑袋,果断断定了霍千罡一行人出事的事实!
“我通知千罡的时候,那家伙还在荆子轩,显然荆子轩风平浪静,应该是往松石村这边赶来的时候,被人袭击了!”
秦渊谨慎的点点头,在心中分析着,目光所及,眼前的四人都保持沉默,尤其是旁边的肖川,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
“肖川,还有多余的武器吗?”
秦渊对着肖川笑笑,后者一愣,抬起头来,对着身旁的周翠霞瞟了一眼,皱着眉头道:
“其实,如果不是没有多余的弹药了,我肖川也不会轻易向秦门主低头的,不是吗?”
“这倒也是实话!”
秦渊的嘴角蓄满冷笑,望着面前的肖川,拱手道:
“既然如此,眼下我和荆子轩的秦皇门总部还有正在路上的霍千罡兄弟联系不上,正是诸事不明之事,还希望肖兄弟跟我们一起东回荆子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