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国画界的封山大佬!
白鹤轩眨了眨眼,很快反应了过来顾念应该不了解白石,然后双腿着地,带着椅子往前移了些,开始给她解释:“你上次从你爸那拿来的那本画册,就是白石的作品,他被称为是国画的封山之人。”
国画流传到现在,能够成为大师的人都少之又少,大多数都只是借着世家的便利,在国画圈子里拥有一席之地,技巧学的很多,可以评鉴的人也有不少,但是真正能画的人却不多。
于是复古评鉴风潮兴起,所有人都转向了研究古代名家的作品,而当代的国画著作已经少之又少了。
很长一段时间,圈子里都心照不宣的觉得,也许国画就要式微了。
白石就是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的。
他的第一副作品,是《醉空山》。
在一次国画名家的交流会上,刚入协会的一位年轻学者苏越带来了一幅画作,作者名不见经传。
这种交流会,其实也就是各自拿出珍藏,一是相互评鉴,二则是显示在协会内地位的高低,收藏画作更多的,或者是和当代名家有一定关系往来的,在国画界拥有了一席之地,在协会内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只是刚开始,所有人都没把苏越真的放进眼里,刚入会的年轻人,自然不会有多少藏品,在人际关系上也还差得远,直到后来,在交流会开始之后,苏越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了这幅作品,一举成名。
苏越凭借《醉空山》在国画界站稳了脚跟,也把白石的名字带到了所有人眼前。
没有年龄,没有性别,没有任何具体的资料,但是这个名字却实实在在的立于国画协会,扎稳了根。
只是那些专家学者们都达成了共识,白石是一位至少已经五十岁的大师。
因为白石的画作笔风酋劲,大开大合,每一笔浓淡渲染都恰到好处,用的技巧十分随意但是却能够看出作画之人的得心应手,随着画中视角的高低起伏,便能够稍稍窥见白石心底的千秋,画境即心境,没有半百岁月,是画不出来的。
白鹤轩的指节在桌上敲了敲:“后来啊,白石每半年才出一幅画,但是每一幅都是精品,在艺术界,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位活人能比得过死人的,白石是第一个。”
艺术界的惯例,只有作者离世之后,他们的作品才会逐渐升值,但是白石的画却是在刚刚面世之时便已至天价,这些年更是不断增值,他的画作本就不多,因此也就更加珍贵了。
顾念抱着保温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指尖慢慢摩挲着杯子。
“苏越,是国画界的泰山北斗,他人很年轻,资历也年轻,但是却稳坐京派的一阶席位,就是因为白石的画都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白鹤轩难得遇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恨不得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都展示出来。
他看到顾念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于是给了顾念一个神秘的眼神:“其实我猜啊,白石大概是个化名。”
顾念抬眼看他,精致的眉眼中透着些警惕和意味深长,她握着杯子,看上去十分自然:“为什么?”
白鹤轩眨了眨眼,然后十分来劲的说道:“你想啊,为什么只有苏越能拿得到白石的作品?这说明什么?”
顾念的目光淡了下来,盯着白鹤轩,缓缓开口:“说明什么?”
白鹤轩一脸“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一拍大腿说道:“说明其实苏越是白石的儿子啊!”
顾念:“.......”
“你看啊,当年苏越刚去的时候好像是20出头,白石是五十岁左右,年龄刚刚好。”白鹤轩越说越觉得可信,他捂住了嘴,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不然为什么白石的画只交给苏越处理?”
顾念:“.......”
白鹤轩对上顾念的眼神,脑子里还在兴奋中没回过神来,但是理智已经稍稍回来了点,他狐疑的问:“我怎么觉得你像在看一个傻逼。”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兴奋了:“顾念念,我之前听你们班上的人说你也会画画?”
顾念点了点头,眉眼间还是清清冷冷的,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白鹤轩摩挲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沙发上的两人,他们两个,周身的气质同样清冷,精致的眉眼中沉淀着深不见底的冷幽,就如白石的水墨隽染,同样绝色,又恰好相配。
他认真的说:“念念,你好好学画画,你现在离知名画家,也就只差一个画家了。”
顾念:“......”
她现在很知名吗?
白鹤轩这次看懂了她表情的含义,连连点头:“你可能不太清楚三爷在九门世家的地位。”
顾念:“.......”
懂了,因为霍祁严很知名。
霍祁严看了一眼手表,合上书,随手放在了桌上,然后缓缓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他的话音落了,旁边的顾念也起了身,神情十分自然的准备和霍祁严一起离开。
他们两人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是一举一动中都已经显出了十足的默契,白鹤轩也看了一眼时间,离晚饭还有一个多小时。
等到顾念和霍祁严离开后,白鹤轩才又拿起了手机,上面还有几条消息是刚发来的,他啧了一声,然后发了条语音过去:“好好好,爷爷他老人家要去我还能拦着他?去去去。”
傅家老宅。
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开过来,唐昕和傅应婉坐在车子后座,还有些近距离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院子里停了一辆大众。
那辆车远远的看实在普通,两人看了一眼,都没当回事,只是傅应婉稍稍皱了眉,低声疑惑道:“又是你老师的朋友?”
唐昕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傅应婉的这话的语气像是不太瞧得上,唐昕知道是为什么,那辆车的车型很普通,也就十万左右的车子,而且也有些年头了,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像是能够引人注意的样子。
傅应婉一向不太看得上傅应深的那些朋友,都是教书的,满打满算,一个大学老师的工资也说不上有多少。
唐昕扫了一眼那辆车,也就顺势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不再开口了。
“京城的车?”前面司机突然惊讶的往前探了探头,有些新奇的说道。
京城?
一句话立刻拉回了傅应婉和唐昕两人的注意力,在这个家里,和京城有关系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傅应婉,所以司机也就直接问她了。
傅应婉心中奇怪,虽然她嫁到了京城,可是一直都是她去京城,秦家的人还从来没有来过H市,她按下车窗去看了一眼,不是她认识的车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昕儿,是你京城的朋友吗?”
现在和京城最有关系的,应该只有唐昕了。
唐昕想了想,也按下了车窗,点点头说道:“那应该是来找我的吧。”
京城那边,古老师和傅姨更加熟悉一些,所以来傅家找她也很正常。
唐昕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一会儿大概要说一下自己最近的研究项目。
车子开进了大门,唐昕眼底勾起了期待的笑意,刚准备下车,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笑容凝固在唇角。
“念念,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傅应深正从田地里出来,拿了一块布在擦脚上的泥。
顾念站在花园的小路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棉服,两手伸在口袋里,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听到傅应深的话,她也只漫不经心道:“随便。”
“她怎么在这儿?”傅应婉当即皱了眉,直接推开车门下车。
唐昕抿了抿唇,在看到傅应婉已经走向了顾念的方向的时候,才慢慢的跟着下了车。
傅应婉脊背挺得笔直,身上穿着贵气的呢子大衣,眼妆精致,露出了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傲慢:“你回来了?”
顾念听到她的声音,精致的眉眼中波澜未惊,傅应深皱了眉,语气也沉了下来:“这是我念念的家,这房子,以后也是我念念的。”
唐昕的眉心一跳,立刻握紧了拳头,如果是那样的话,顾念的日子也过的太好了。
那边的傅应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的声音也陡然尖锐起来:“我看你是糊涂了,三金他们兄弟几个同意了么?”
顾念眉眼一撩,语气还挺漫不经心的:“我也没同意。”
傅应深一愣,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唐昕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师,奶奶在家吗?她身体不好,还是别让她不高兴了。”
傅应婉冷冷道:“还是昕儿懂事,京城来的人呢?在客厅吗?我和昕儿去招待一下,你们就不用进去了。”
唐昕整理了一下衣服,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鞋子上有没有沾上泥土,傅应婉帮她检查了一下,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说道:“我们走吧。”
傅应深皱着脸看着她们的动作,眼底有些迷惑:“你们说谁来了?”
“京城的人。”傅应婉耐着性子解释,目光却根本没有落在他们的身上,“你们没认出那辆车是京城的牌么,开车的人呢?”
“你们找我?”微低的嗓音在冬日的傍晚清冷冷的响起,在阳光将落未落的时候,透出了一股难以接近的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