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门铃的是送外卖的。
沈执野叫了早餐外送。
送餐的是酒店工作人员，他们将一碟又一碟的早餐摆上餐桌，弄好后又毕恭毕敬的退下。
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碟子，每一样都精致又美丽。
唐菀小小的惊了一下。
沈执野洗漱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坐下就拿起了筷子，“吃吧。”
“我先去洗漱。”
唐菀洗完出来后在桌边坐下，拿着筷子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十几样早餐，她见识浅薄，只认识其中几样。
比如生煎，还有锅贴。
沈执野夹了一个黄晶晶的糕点到她碗里，“这是甜的。”
他还记得昨晚上她说的话。
唐菀抿唇一笑，“这叫什么名字呀？”在北城没见过。
“粢饭糕。”
沈执野的筷子一一点过每样早餐，念出了名字。
唐菀听得眼花缭乱，没想到一顿早餐吃得跟宫廷御膳一样，同时她也疑惑，沈执野怎么会这么熟悉。
男人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我大学在夜城上的。”
“喔，那你在夜城呆了四年？”
“谁告诉你的四年？”
“你大学……”
“念了两年就毕业了。”
唐菀：“……”好吧。
她知道沈执野是天之骄子，北城顶尖的人才，两年读完大学，倒也正常。
好像他的研究生跟博士都是在国外读的，时间也挺短的。
“那夜城的早餐你最喜欢吃哪个呀？”
唐菀说完，又夹了一块粢饭糕，“我觉得这个粢饭糕还挺好吃的。”
“别吃多了，糯米做的，当心不消化。”
“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的。”
沈执野默不作声的夹起了一个生煎包。
底部煎得焦黄的生煎包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不过，唐菀看着生煎包就想起了个笑话，立刻不受控制的噗嗤笑出了声。
沈执野眼眸沉了沉，“怎么，我喜欢吃生煎很好笑？”
“不是不是。”唐菀赶紧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个笑话。”
“什么笑话？”
唐菀清了清嗓子后开口，“在夜城，一个阿姨过地铁安检，安检人员提醒她让她把双肩包放上去，阿姨嘀咕，现在安检这么严格吗？赶紧把手上拎着的一笼生煎包放了上去……”
笑话还没讲完，唐菀已经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沈执野面不改色的夹了个生煎包到她的碗里。
“野哥，你为什么不笑，是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吗？”唐菀觉得很好笑呀，因为网上的人都调侃夜城人分不清双肩包和生煎包。
唐菀问完，不断的用夜城话重复双肩包，生煎包。
念念叨叨，重复了好多次后沈执野忍不住放下筷子，深呼吸了一口清冷开口，“夜城人说生煎不会说生煎包。”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夜城人。”唐菀小口咬破了生煎包的皮，吸了一口里面的汤汁。
确实很美味。
沈执野掀了掀眼皮，“我就是知道。”
“好好好，你知道你知道。”唐菀瞧着男人的脸色冷冰冰的，“不要这么较真嘛，笑话你听了笑一笑就好了呀。”
“不好笑我怎么笑？”
“当然是这样笑呀。”说着唐菀倾身上前，两根手指岔开分别摁在了沈执野的嘴唇两边，把他的唇瓣勾起来往上一提。
一个大大的笑容就露了出来。
沈执野的长相就是明艳那一款，这样一笑，简直倾国倾城，让人想犯罪。
唐菀看得呆住了，直到男人微微一扭头，她的手指戳进了他的嘴里，被他含住。
指头触碰到温润的东西，让唐菀瞬间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赶紧收回手。
后知后觉才觉得自己这行为有多越界，赶紧一本正经的咳嗽了一声，“吃饭吃饭。”
埋头吃饭的女人没有发现餐桌对面的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良久。
*
早上九点。
唐菀准时赶达李莹所在的酒店。
房门打开，是李恬恬开的门。
“进来吧。”李恬恬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错开身让唐菀进屋。
唐菀进屋后发现李莹不在，皱眉。
李恬恬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开口，“她出去给我买礼服去了。”
“那我们现在要开始吗？还是等到李老师回来后再开始？”
“怎么，没有我妈在你的绝学就施展不出来？唐菀，你想讨好我妈的心思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知道李恬恬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唐菀不跟她一般见识，拿过一张宣纸就跟她讲解了起来。
以她对张云行的了解，他是国画里山水画派系的代表人物，他出的题目肯定也是会围绕山水画展开的，那么一张空白的宣纸，她觉得立意可能是虚与实。
山水画的虚与实，搞清楚这个立意就很好作画了。
唐菀解说完，就准备拿出水彩跟画本给李恬恬示意一下。
结果画本才拿出来就被李恬恬给抽走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山水画的虚与实，我自己画得来。”她皱眉，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立意呢。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走了。”唐菀才没那么好为人师，既然李恬恬不想听，她也不想废话，起身就要走。
李恬恬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让你走了吗？”
唐菀抽回手，“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能走了？”
“唐菀！”李恬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
“如果你给我的脸是你脸上这张，那我绝对不要。”
唐菀冷冷的盯着李恬恬，后面的话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因为太丑陋了。”
“你！”
李恬恬气得胸疼，偏偏还不能发作，因为她今天是有求于唐菀的。
不只是在画画这件事儿上，还有另外一件事儿……
她还是不甘心，她想要靠近沈执野，那个帝王一般的男人。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唐菀这个私生女在沈执野的跟前或许比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更得脸。
接近她，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想到这儿，李恬恬忽然放软了态度，拿着唐菀坐回到沙发上，“唐菀，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我们做个交易吧。”
唐菀都要笑了，“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跟你做交易。”
“如果我说的交易内容是让我妈认你做干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