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律在给谁打电话？”
忽然，走在前面的裴易发现谢与星停下了，于是扭头问。
号码已经播出去了，但是迟迟却没有人接听。
谢与星皱眉，“问问小学妹有没有到宿舍。”
“哈，谢律还挺关心我们小菀妹妹的。”裴易又朝着小树林里瞟了一眼过去，吹了个口哨一把揽过谢与星的肩膀，“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走一趟，去小菀妹妹宿舍看一眼把。”
谢与星看着裴易，“现在都这么晚了……”
“没关系，我是出了名的夜猫子，走吧，我们就不要打扰野子的好事儿了，来这地方这么久，憋坏了呢。”说着，裴易哈哈哈大笑。
其实他们兄弟几个都知道沈执野有个女人。
有女人的男人跟没有女人的男人在日常生活的举手投足里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圈子里的哥几个都是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唯独沈执野是瞧都不瞧一眼那些奇花异草。
男人呀，除非好的是另外一口，不然哪有不爱花花草草的。
当然，家里有朵玫瑰的沈执野就另算了。
只是他藏得深，哥几个挖了这么久也没挖出来他藏在金屋里的娇娇是哪位。
不过看起来，这位娇娇除了娇还挺勇的呀，都追到平城来了。
看起来像是今晚刚来，躲在路边给了他一个惊喜。
也得亏是今晚才来的，早几天来不就碰到程心杳了。
那得是何等刺激的修罗场呀。
裴易想着，还是忍不住回头多搂了一眼，立刻就被庞乐拍了后脑勺，“看看看，要不我让野子请你过去看？”
裴易立刻瞪着庞乐，“你不想知道野子养在外面的女人是谁呀？”
说完，才觉得当着谢与星的面说这个不太好，立刻闭嘴。
谢与星勾了勾唇，“沈老师的传闻，我也耳闻过一些。”
“看吧，早就不是秘密了。”
裴易看着谢与星，“那谢律师知道是谁吗？”
“只是有所耳闻，连真实性都不能确定。”谢与星永远谦和，淡淡的。
裴易收起了眼里打闹的光，笑了笑。
也是，他们圈子里的人都不知道野子的女人是谁，谢与星能知道就有鬼了。
几人聊着天往回走。
冷风已经把几人的瞌睡吹得清醒了不少。
裴易看着时间，“才五点呀，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呗……”
“才五点，大哥，你以为这是在北城呀，还喝两杯，你跟谢律师喝去吧，我反正是要去睡觉了，七点还要起床干活呢。”庞乐这份儿工作可谓是干得兢兢业业的，要是转不了正，他就得回去继承家业了。
他不想。
裴易看了眼谢与星。
肤白貌俊的男人扯唇拒绝，“我明天工作任务也很多。”
“唉，行吧行吧，那就散了吧。”裴易摆摆手。
几人说着别的话题越走越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能去唐菀宿舍的岔路口了。
谢与星不确定唐菀安全还是不放心，准备要绕回去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是唐菀打电话来了。
他赶紧接起，“小学妹……”
“谢律，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唐菀言语轻快，“我刚刚洗漱完回来，手机放在桌上没听见，是有什么事儿吗？”
听到唐菀已经回宿舍了，谢与星的心才放下，“没事儿，就是像确认一下你到家了没有。”
“喔，我到家了呀，我跟野哥一起出来后他就让我先走了。谢律你呢，你到家了吗？”
“我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谢与星笑了笑，“既然到家了就好好休息。”
“好的，谢律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那边晚安一说完，电话就掐断了。
谢与星没机会回个晚安，但是唇角还是不由自主的抹了起来。
裴易见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知道你的小学妹平安到家了这么高兴？谢律有情况呀。”说着他就回想起了今晚打麻将的时候，谢与星坐他对家，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往他右手边瞟去。
他右手边坐着的不就是唐菀吗。
难道？
谢与星收起了手机，“有情况的话，会告诉你们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瞬间，裴易的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片刻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给庞乐递过去了一个眼神儿。
两人用眼神无声交流，都在震惊，不会吧，谢与星真的看上了唐菀？那他可有得受了。
唐菀虽然姓唐，那可也是沈家人呢。
沈家人，就算是私生子，也不是这么随随便便能弄到手的……更别说是谢与星了。
明里暗里都是野子的对家，野子能松手把唐菀交给他？
别做梦了。
*
沈执野的房间里。
唐菀被摁在墙上，男人贴在她的身后，又多生长了一晚上的硬硬的胡茬在她脖子上刮过，又痒又疼。
等她接完电话，身体便被男人强硬的掰了过去。
“晚安？”男人咬着她肩头的嫩肉，喑哑开口。
唐菀被咬痛，伸手推了推他，“野哥，那只是同事之间正常的对话。”她知道，男人在她跟谢与星相处的态度上总是很敏感。
她也清楚，那不是爱，只是叫人窒息的占有欲。
“正常？”
沈执野抓过唐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皮带扣上，眼底的阴霾是头顶的白炽灯驱散不开的。
“我们这样呢？正常吗？”
唐菀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这是这么多年，沈执野第二次说起“我们”。
第一次是在第一次的夜里，他办事儿的时候叼了根烟，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菀时，烟灰掉落在了她的胸口，唐菀被烫得喊疼。
他夹着烟的手强硬的掰着她的脸，问她喊疼干什么。
“我们都这样了，你该喊的不是疼。”
唐菀问他自己该喊什么。
“你该喊爽。”
“为了疼，冒这么大的险，不值得。”
说着，他掸开了唐菀身上的烟灰，去洗澡了。
这次。
他又说，我们。
我们这样正常吗？
他们这样正常吗？
唐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倔强的咬了咬嘴唇。
沈执野却不肯就此罢休，“回答我，小菀，我们这样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