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唐菀不确定谢与星是在哪里看到自己的，注意到自己这边的车窗没关，她立刻合上了车窗。
同时，也把路那头稍微靠近的打量的目光隔绝在了车窗外面。
沈执野的车私密性极好，里面看得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丝毫。唐菀埋头接电话，没有看到从车边路过的两道声音。
她回复谢与星没有，自己今晚没在外面。那边嗷了一声，说那大概是自己看错了。
两人没闲聊，约定了明天中午他来学校接她后就挂了电话。
唐菀挂了电话后又回复了几条微信，其中陈媛在微信里神秘兮兮的要她明天请吃饭，因为她有重大的秘密要告诉她。
唐菀笑着答应五毛钱的冰棍儿，那边发来了几个敲打的表情后又发了个小视频过来。
视频里他们换地方了，在灯红酒绿的地方，庞乐在唱歌。
唐菀皱眉：[又转场子了？]
陈媛：[是呀，我本来还要帮我妈守摊儿的，裴易哥硬要拉我来，其实我都困了，想睡觉。]
唐菀咬牙陷入了沉思，[想睡觉就回去睡。]
陈媛：[但是大家都这么嗨，我一个人走了不太好意思。]陈媛用语音告诉唐菀，除开之前的人，还有一些人后半场也来了。
听着陈媛一边说话还在一边打呵欠，是真困了。
唐菀想了想，在联系人里划拉着裴易等人的名字，却发现沈执野身边的发小她见过的，都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只能等沈执野回来了，唐菀握着手机，目光望向程家大门方向。
*
车外。
别墅小区宽敞的人行道上。
谢与星挂了电话，一边往前走还一边忍不住往身后的那辆黑车上打量。
是沈执野的车。
撞坏成了那样。
他好像在车里看到唐菀了，不过只是飞快一眼，他不确定自己看错没。
路过后再看，车窗已经摇上去了。
“星哥。”
他走得不专心，路过了等在路边的女人还不自知，直到女人低声喊了一声他才回神，看着眼前的韩安安，赶紧道歉，“抱歉，我走神了。”
韩安安没在意，目光追着谢与星视线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停在程家门口的破车。
不，不应该说是破车，沈公子的迈巴赫，因为车牌十分特殊，北城仅此一辆。顶级奢华又很低调的豪车，十分彰显他的身份。
“星哥是在看沈公子的车？”
韩安安认识，也忍不住皱眉，“撞得挺厉害的，出这么严重的车祸，明天新闻得见报吧。”
“不太清楚。”沈执野的事儿，谢与星并不关心。
或许是他看错了，他收回了目光，“走吧，别叫你大伯等急了。”谢与星是韩家的律师，代理韩家的各种事物。
这次是韩安安的大伯韩友仁的遗嘱问题，他要带着韩安安一同前往。
“好。”
韩安安羞涩的抬手挽住了谢与星的胳膊，拎着手包步履轻快的跟了上去。
谢与星十分绅士，为了配合穿高跟鞋的韩安安，特意放慢了步调。
韩安安心中暖意涌现，忍不住找话题与他攀谈了起来，就近取材的话题就是沈执野，说着就说到了她生活里的事儿，“星哥，你知道沈家的那个私生子吗？好像是叫唐菀的那个……”
沈家是大家族，除了沈宁，其他人在外的儿子女儿都不少，她觉得自己得指名道谢与星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
结果唐菀这两个字让谢与星平淡的脸上起了涟漪，缓缓开口，“我认识唐菀，不过我没注意过她是不是私生子。”这话语里多多少少有点不悦的情绪在里面。
韩安安感知到了，一愣，赶紧解释，“星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谢与星知道韩安安不是那个意思。
谢家跟韩家也算是世交了，他也算是跟韩安安一起长大的，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于是温柔一笑，“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没，没，就是今天听人提起了。”
听人提起了？
谢与星想起了那个视频，或许是在视频里看到的吧？看来那视频传播得比自己想象的更广泛，他哭笑不得，“你也看了那个视频？”
“视频吗？”韩安安不知道是什么视频，不过没表现出来。
跟着谢与星拐了个弯到了韩友仁的别墅里后，她借故慢走了几步，避开谢与星拿起手机搜索了起来。
输入谢与星的名字，没搜到完整的视频，但是高糊的截图有几张。
也足够韩安安震惊了。
毕竟截图里看起来唐菀跟谢与星就是恋人模样。
他们是恋人。
那唐菀的孩子，难道是谢与星的？
这个想法冒上脑海的瞬间，韩安安的心脏咚咚咚的疯狂跳动了起来。
*
五分钟。
沈执野就去了程家五分钟。
他出来的时候，程家几口人都出门相送了。
场面拉满了，对沈执野的重视程度也拉满了。
程心杳紧跟在他身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撞坏的车子，吓了一跳，“阿野，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出车祸了？你受伤了吗？人没事儿吧？”
态度冷硬的男人没答，只是径直走向了副驾驶，拉开副驾驶的门的时候，程心杳又透过门看到了唐菀。
娇小的身体瞬间又紧绷了起来，本来还一脸的喜悦瞬间爬上了怒色，而绯红，“阿野，她怎么在这儿？”
“唐菀，你怎么在这儿？！”
唐菀并不怕，反而歪着头对着满脸怒色的程心杳挥了挥手，“程小姐。”
“我喝酒了，她送我过来的。”
丢下这句话，沈执野上车，把一个袋子随手就放到了唐菀手边。
里面的东西从袋子里冒了个角角出来，红彤彤的，唐菀低头瞧了一眼，不难认出，那是结婚证。
所以，沈执野是来拿结婚证的？
他跟程心杳的结婚证儿一人收一本呀？
唐菀想着就觉得好笑，这两人的婚姻倒是结得奇特，她只见过离婚证一人收一本的，没见过结婚证还分开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