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梅叫道:“你酸不酸啊,说他是你的,你给我听清楚,他是我的,你有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吗?把这个没良心的叫过来问一问,他到底是谁的?”
陈瑶婷也急了,她再也不想这样忍下去,声音盖过了她们俩大声叫道:“你们争什么争?他谁的都不是,他是刘书记的。”
曾本义听得心里想笑,也为陈瑶婷着急,她明明喜欢赵大才子,却不敢说出口,说了句是刘书记的。
陈瑶婷的本意是说赵筱军是自己的,可说到嘴边,连她自己都想不到,会说成是刘书记的。
陈瑶婷在心里恨自己没有用,爱一个人,跟偷鸡摸狗似的,在众人面前不敢说出口,感到十分的憋屈。
曾本义心说,看来这个顾洋晚上不会叫家里的人过来,自己不可能跟她们一起整个晚上陪护顾洋,医院里病房里没有多余的床睡觉,通宵达旦没睡,明天没办法上班。此时,曾本义很想脱身。
曾本义想,找个什么理由呢?自己走了以后,她们俩不会跟顾洋闹起来吧?曾本义转念又想,闹起来也不可能,顾洋的腿成了这个样子,最坏的可能,就是孙春梅带着陈瑶婷跑掉。
曾本义想到了一个稳住孙春梅,让她心甘情愿在这里陪护顾洋的办法,便把孙春梅拉出病房,说:“春梅,你们俩晚上在这里,明天就不用去上班,我帮你们请个假。”
孙春梅说:“谁说我们晚上要在这里,过一会儿我们回去,看到这个狗屁主任就恶心,还敢跟老娘争没良心的。”
曾本义说:“这是赵大才子下的命令,要求你们俩一定要陪好顾副主任,把她陪好了,你们算大功一件。你们想不想年终拿先进?”
孙春梅说:“这跟年终拿先进有关系吗?”
曾本义说:“说你没脑还真是这么回事,你们把顾副主任陪好了,就可以向赵大才子提要求。你目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想是年终拿到先进,在老秦面前可以扬眉吐气,你第一年当大组长就拿到先进,那是多么光荣的事。你跟瑶婷妹妹把顾副主任陪得让赵大才子满意了,就跟他提出一个要求,年终先进给你们组,赵大才子还不向许组长提出来吗?许组长目前最听谁的话,那就是赵大才子的话,赵大才子的话比她老爹的话还管用,为什么呢?”
孙春梅一时脑袋没转过弯过,问:“为什么?”
曾本义神秘道:“这你都不懂,许组长想当广电局长,她要靠谁,她要靠赵大才子,只要赵大才子在刘书记面前帮她美言,许组长当这个广电局长十拿九稳,你说,许组长能不听赵大才子的话吗?”
曾本义帮孙春梅疏理了一下思路,孙春梅感觉曾哥说得很正确,很有道理,没多想,答应晚上陪护顾洋,但只答应陪护一个晚上,明天不管!
曾本义说:“我们当然只陪护她一个晚上,明天我们才不管呢?你跟瑶婷妹妹就辛苦一个晚上,年终先进就捞到手,合算吧?”
好像曾本义已经把年终先进送到了孙春梅的手里似的,搞得孙春梅一股子劲出来。
曾本义带着孙春梅走进病房,对陈瑶婷说:“瑶婷妹妹,我明天还要上班,单位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自己虽然官不大,但事情特别多,手下能干事的人又少,我跟春梅说了,晚上你们俩个辛苦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走了。”
陈瑶婷根本不相信孙春梅会答应留在这里陪护这个三八婆,叫道:“孙大组长,这怎么成?我不干!”
孙春梅拿出领导姿态道:“不干也得干,有什么问题等把任务完成了再提,这是命令!”
陈瑶婷很想知道孙春梅刚才跟曾哥出去一会儿,就改变了态度,曾哥对孙春梅灌了什么迷魂汤?说:“屁个话,刚才曾哥跟你说了什么?这么痛快应答陪护,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干的。”
孙春梅说:“瑶婷妹妹,我问你,曾哥对我们好不好?”
陈瑶婷说:“曾哥是个好人,跟亲哥哥一样亲,当然对我们好呀。”
孙春梅说:“那不结了,曾哥现在是科长了,不像我们是一个打工妹,跟在许老抠屁股后面专门卖命干活,报道组离开我们俩,一样会转。曾哥不一样,他的科里没有了他,就等于火车没有车头,他手头上的事情很多,你叫他今晚在这里一个晚上不睡,明天还怎么工作?再说,我们俩是单身汉,没人疼没人爱的,曾哥不一样,他有老婆,他能一个晚上不回去吗?他怎么向家里的母老虎交待。他家里的母老虎更会说他在外面养了小蜜,还不把曾哥撕碎了!你不想看到曾哥被他老婆赶出家门的惨样吧!”
孙春梅这下学聪明起来,她不说年底评先进要靠赵大才子,而把曾哥需要回家的重要性说出来。孙春梅心里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她考虑到时争年终先进时,只要赵大才子跟许老抠一说,这时准成,现在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陈瑶婷,到时就说年终先进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让陈瑶婷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稳住自己这个小组长。
陈瑶婷看了曾本义一眼,心想,这个男人虽然很顾家,但被老婆管得太紧,也有点可怜兮兮的,同情心占领了陈瑶婷内心高地,弱弱道:“那好吧,曾哥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要帮他,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们。”
顾洋听说曾本义要走,赵筱军这个白眼狼又跑掉了,顾洋根本不相信是刘书记有事找他。如果曾本义走了,病房里就剩下这两个刺头,那还不把自己整惨。
顾洋马上阻止道:“姓曾的,这可是白眼狼交给你的任务,你现在借故开溜,等白眼狼回来,你怎么交待?”
曾本义说:“顾副主任,我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里有她们俩足够了。”
顾洋傲睨自若道:“我记得你好像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吧,怎么搞得跟市委书记一样的忙,你骗得了这两个黄毛丫头,骗得了我吗?你明天上午半天时间不要去上班,单位领导不可能开除你吧。白眼狼把我交给了你,你却推给两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你什么意思?”
曾本义说:“明天我确实有很多事要去布置、去处理,你一个人生病,不可能要我们三个人陪着吧,再说,我从来没有在外留宿过,明天怎么向老婆解释?”
顾洋不以为然道:“谁没有家里人,就你的老婆高贵,就你懂得心疼老婆,白眼狼也有老婆,他怎么不像你,一天到晚把老婆挂在嘴上,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出轨,心里越想偷吃,因为你整天憋着,在家里受气,内心就会有一股想偷吃腥的冲动,就算现在没有出轨,那离出轨不远了,出轨也是早晚的事。”
曾本义说:“你这是什么逻辑,瞎乱分析,那也要看什么性格的人,能不能承受这种管束,你说的情况不能一杆子打倒一片,在我身上是不可能发生出轨事情。”
孙春梅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曾本义的肚子,问:“你这里是不是有一股想出轨的冲动,如果有,早点告诉我,我去找一个老太婆给你,让你放松放松,千万不要憋出病来,你的科里全靠你这根顶梁柱挺住呢?”
陈瑶婷说:“曾本义是老实本分人,他不会干出对不起老婆的事,你们多虑了。”
孙春梅说:“跟屁虫,你懂个毛呀,男女之间这点事你懂得几成?你就是一张白纸,我看你见到美男子肯定跟得了脑血栓似的全身哆嗦吧,呵呵!”
孙春梅接着说:“狗屁主任,你了解男人这么清楚,你可能受到什么刺激?才把男人的心里摸得这么透。不可能被我猜准了,你管老公太严,而你老公在外面乱来吧?你没离,晚上怎么不叫你老公来陪你?”
曾本义也问:“顾副主任,你最好早点通知家里人过来,免得他们担心。”
顾洋用手指一个个点过去,边点边咬着牙说:“看你们一个个穷酸样,还不愿意陪我!等我把干爹叫来,把你们的小心脏吓得没处躲,到时想陪也没有你们的机会。”
听顾洋的口气,她这个干爹了不得。
曾本义想,怎么没有听赵大才子说过呢?不会是临时编瞎话蒙人吧!
曾本义正想问,孙春梅先开口说:“编瞎话你还嫩着点,在老娘面前充其量算一个小学生,想临时编一个干爹出来唬人,我们才不上当。”
曾本义猜想,顾洋这么年轻就当上副厅级领导,背后一定有高人为她撑腰,就凭她这么个表现,靠自己打拼,这么年轻能干到副厅级吗?
曾本义问:“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干爹是谁?”
顾洋看到曾本义很想得到答案的眼神,心想,你们这堆小罗罗,能随便告诉你们吗?就算告诉你们能见到我干爹吗?
顾洋说:“说出来吓死你们我不负责。”
孙春梅说:“还吓死我们,你不要在老娘面前充大拿。难道你干爹是北京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