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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凯杰考虑是正确的,以防万一,现场更重要,更需要自己在现场。
赵筱军说:“可以,你再调两个中队过来,维持厂区的安全,如果事态闹大,我还要向刘书记汇报。”
阮伟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随后,纺织厂肖厂长和王光成副厂长等厂里领导也及时赶到。
厂区内的女工们还在闹着,部分不明真相的女工跟着感觉走,还有部分幸灾乐祸的女工在里头跟着嚎叫,她们巴不得天天这么闹着,到时工资照样领回家。就是几个高音女工,跟没有断电的高音喇叭一样,不停地喊叫!
阮伟锋跑步到赵筱军面前问:“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好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是谁在挑头?”
赵筱军指着里面几个大声喊叫的女工说:“女工里面有几个大声喊叫的,一定跟林副厂长背后搞鬼有关,你们看看!肖厂长,你知道她们吗?”
肖厂长眯缝着眼睛往里瞧,瞧了半天肖厂没有回赵筱军的问话,这种消极态度,让赵筱军更加坚信肖厂长与林副厂长是一伙的。
赵筱军再问:“肖厂长,她们几个大声喊叫的女工,平时表现怎么样?叫什么名字?”
肖厂长眯缝着眼说:“灯光太暗,看不太清楚。”
赵筱军感觉肖厂长这句话是在搪塞自己。
赵筱军很想叫黄伟锋进去把这几个大声喊叫的女工给抓起来,但考虑怕引起女工们更大的不满情绪,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不一会儿,两个中队的特警赶到,赵筱军把两个中队长叫到身边来,一五一十交待他们说:“你们三人一小组,分成若干组,冲进去隔开疏散她们,不能让她们抱成一团,最好把她们赶回车间去。把这几个声音最高的女工拉出来,叫到厂区办公室去,由阮副市长和厂领导去做思想稳定工作,最好能了解一些具体情况回来。”
两个中队的特警冲进了工厂区内,几个嗷嗷叫的女工见到这么多的警察冲进来,吓得不敢再叫了,警察按照赵筱军的指示,三个一小组把女工们隔离开,通知进来的几个厂领导也走进了厂区,劝导大家返回工作岗位,厂领导大声说:“刚才抓进去的几个人,是故意搞破坏,阻止我们厂搞改革创新,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的厂搞臭,让大家没有生活来源,没有收入!这种人不能留在厂里,只会给我们带来祸害!”
突然又出现一个女高音,大声叫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搞破坏,没有证据能乱抓人吗?我们强烈要求放人!”
最后这句简直是在喊口号,而且把右手的拳头举了起来,故意煽风点火。
斜刺里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块臭抹布,毫不客气地、不偏不倚地、准确无误地甩到了女高音的脸上,“吧唧”一声!声音特别地刺耳,就像一块臭泥巴甩到墙上一般。
女高音一把抓住脸上的抹布,咆哮如雷道:“是谁,哪个缺德鬼扔得抹布,老娘跟你没完,有种的就站出来,敢扔就拿出胆子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
这下引来所有女工哄堂大笑!
刚刚恢复的秩序,女工堆里又出现了一阵骚乱,背后又一个女工跟着叫起来:“我们强烈要求放人!同胞们,我们要自由!”
这句话喊出来,赵筱军听得很刺耳,对着黄凯杰说:“黄副局长,把这两个叫口号的女工抓起来,她们的目的很明显,想把这个厂搞乱!”
黄副局长用对讲机跟二中队长说:“快速把这几个叫口号的女工给我抓起来,先拉到厂办公室去,分开关起来!”
只见几名特警围了上去,把几个喊口号的女工按倒在地,两人一组,一左一右扭住一名女工,几个捣乱的女工被押到厂办公室,分开关到几个办公室里,门口由特警站岗。
赵筱军对肖厂长说:“你先去看看,这几个女工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阮副市长和王光成副厂长一起去。阮副市长,先把这几个捣乱的女工关两个小时再说,让她们在里面着急上火,等她们肯交待自己的问题以后,再放了她们。”
整个场面的控制和指挥,都是听从赵筱军的,曾本义在一旁对赵筱军处置应急事件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心说,这个家伙以前没有发现有这方面的才能,这是什么时候学来的?
把所有的一切安排妥当后,赵筱军才掏出手机一看,现在已经12点半,也不知道刘书记休息了没有。迟疑间,赵筱军看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曾本义,曾本义跟他这么多年的兄弟,知道他掏出电话来想干什么?问:“是不是想向刘书记汇报情况,又怕太晚,打电话过去影响他休息?”
赵筱军惊讶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蛔虫,我掏出个手机,都知道我要干什么?怪不得老子想干点什么坏事,全被你掌握。你说,我这个电话该不该打?”
曾本义坚信道:“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再晚,也要打电话向刘书记汇报,这是特殊情况下,你不汇报,那就是你失职!”
赵筱军说:“真的可以打吗?那我听你的。”
曾本义说:“你这个时候向刘书记汇报工作,不仅不会挨批,而且还会表扬你,说明你政治敏感性强,走哪里都不会忘记组织、不会忘记领导。而且你可以骗一套瞎话给刘书记听,让他认为你回到家里还想着纺织厂的事。”
赵筱军惊呼道:“老鬼,你又憋着什么臭屁?叫我编瞎话骗刘书记,你想把我往死里整?”
曾本义说:“你想在刘书记面前立功,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你就要有这套本领,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无限荣光,达到刘书记离不开你的境地,这才是你最后想要的。”
曾本义帮赵筱军一分析,赵筱军想,这个老鬼,平时不想听老子的话,今天倒为自己操起哪门子心来。
赵筱军问:“叫我怎么骗?”
曾本义说:“你就说,刚才你从贵宾楼出来后,自己对纺织厂改革创新工作开展情况不放心,回家走到一半的路上,改变主意去了纺织厂想做个暗访,果然不出所料,自己悄悄潜入进去后,发现厂里有一帮人在背地里开会,他们开会的内容就是破坏改革创新工作。之后,你打电话叫公安特警前来缉拿,把这里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刘书记,越细越好。把功劳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这次,只要把幕后指使的人抓到,你就是头功!”
赵筱军说:“老鬼,你不是不当官?教我这样说有什么用?你们一个个长本事了,不想找靠山,就这么默默无闻地过一辈子。我问你,我得到头功有什么用呢?”
曾本义说:“你不是官瘾很大吗?把自己做大做强吧,今后金钱美女多得是,又有一批手下人前呼后拥,多威风!”
赵筱军说:“老鬼,你是欠揍!老子搞得这么风光,而你还做个普通官员,这是兄弟吗?再这样说,小心老子把你灭了!”
说完,赵筱军走开了两步,掏出手机按下刘书记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赵筱军不敢先说话,他在等着刘书记先说。
刘书记在电话里问:“筱军,怎么?这么晚有事吗?”
这个时间段打电话给他,不用说,肯定有急事。
赵筱军说:“劲哥,有个特别紧急情况向你报告…”
赵筱军还真的把曾本义教他的这套话原原本本报告给刘书记听,刘书记听完后非常高兴,说明赵筱军时刻把纺织厂改革创新工作放在心上,本可以早点回家,却忘不了纺织厂里的工作,半夜潜入厂区进行暗访,不管有没有结果,这种做法,刘书记给予充分肯定。
刘书记说:“很好,抓到了几个外围破坏分子,这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果,要继续深挖,把幕后指使的人挖出来,不论牵扯到谁,一律从严从重处理,决不姑息!”
赵筱军说:“公安开始隔离审查,对他们各个击破,让他们主动招供。我本来想明天向你报告,可考虑事态重大,没办法,只能这么晚打电话打扰你,影响你休息了吧?”
刘书记说:“你现在才知道啊?既然怕影响我休息,为什么还打电话给我?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打这个电话的?”
被刘书记这么一问,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搞得赵筱军这么聪明的人,也被刘书记搞糊涂了,到底这个电话打对了,还是打错了?
赵筱军决定先主动认个错,说:“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你早点休息,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刘书记说:“整个事情的处理非常到位,而且把握得很好,公安那边能及时跟进,保护广大女工们的利益和权益,厂里再这么一闹,大家都看出来谁是谁非,掌握了实际情况,接下来的工作就会更好开展,你晚上立了大功,我很满意,这个电话打得很及时。我现在跟你明确一点,下次遇到紧急情况,再晚打电话给我也没关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