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原本是要给阿苓继续放假的,但刚刚陆闯在手机里说,让她把阿苓也一并带上。
乔以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先照办。
和阿苓来到修车铺门口,乔以笙发现一共两辆车,一辆乔以笙没见过的新的越野,一辆大炮平时开的车。
而大炮和小刘都站在后面那辆车跟前。
两人一见阿苓,又相互对视一眼,没讲话。
乔以笙顿时明白,陆闯让她带上阿苓,不是他要在阿苓面前堂而皇之地出现,让阿苓当他们之间的电灯泡,而是为了大炮和小刘。
她一下子知道该怎么安排:“阿苓,你跟大炮、小刘一辆车。”
“好的大小姐。”阿苓立刻朝他们走过去。
大炮和小刘正在犹豫他们两人谁开车,结果阿苓径直上了驾驶座,并提醒他们上车。
乔以笙:“……”
而大炮和小刘又因为副驾和后座的位置怎么分配而犹豫。最后两人都一起坐了副驾。
“……”乔以笙揣着好笑,上了越野车的副驾。
后座里的圈圈当即往前钻着脑袋来扑她,被驾驶座里戴着渔夫帽和口罩的陆闯薅回后座。
“嗷呜……”圈圈不扑了,但仍旧坚持来舔乔以笙。
乔以笙一手摸圈圈的脑袋一手摸圈圈颈间的金牌,对陆闯说:“你再这样对它,我就到后座里陪它。”
陆闯暂时把口罩拉都下巴下面,他拽出他颈间的狗牌,倾身递到乔以笙面前:“怎么?两块都是你打的,你还搞偏心?”
乔以笙松开圈圈和圈圈的金牌,改为摸到陆闯的脑袋和陆闯的金牌上:“怎样?满意没?”
陆闯:“……”
乔以笙系好安全带,问:“要去哪儿?”
陆家那边其实又催她过去。而是昨天是陆家晟亲自给她打电话。不用聂季朗提醒她,乔以笙也感觉得出来,陆家众人的耐性即将告罄。
但其实从她变成聂家大小姐,这也才一个多月。
“去了你不就知道?”陆闯启动车子。
乔以笙原本打算趁此时间多浏览一些往年的大赛情况,结果很快就捱不住困意,歪着脑袋睡过去了。
等醒来时,乔以笙看见路两侧全是树林,就反应过来,他们进了大霖山。
头一偏,乔以笙往陆闯那一侧看。
他把帽子口罩全部摘掉了,映衬着窗外起伏的山峦,他的侧脸线条仿若碳素笔勾勒出来得一般。
她也没问陆闯来这里干嘛,就是盯着陆闯的同时,揉着圈圈又钻过来的脑袋,感觉好像是上一回房车之行的续集。
“是约会?”她明知故问。
陆闯看也没看她:“你要认为是度蜜月也没问题。”
乔以笙:“……”怎么他好像也在间接催婚了?
她差点想说:“难道度蜜月你就打算用这么简单的行程敷衍了事?”
及时意识到,什么前情也没有就商量度蜜月,好像他们真的快结婚了似的。
最后抵达的是树林深处的独栋小木屋,或者说木屋别墅。
乔以笙记起上一回来大霖山,是陆闯交待欧鸥带她来的,不过当时住的是民宿。
“又是陆大老板的产业?”
“聂大小姐如果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陆大老板真是财大气粗。”
“那聂大小姐喜欢吗?”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闯已经带她走到木屋的入户门前,打开门。
一眼可以望向正对入户门的两大连窗,像两个相框一样,将窗外的远山和树林相互成就的风光分别圈进两扇窗户中,成为两幅挂在墙上的动态的画。
之所以说是动态的,因为天空中有鸟在飞,山顶处有雾气缭绕。
“美得傻眼了?”陆闯拎着行李从身后拥她一起进去,关上门。
乔以笙评价:“恭喜你成为了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方才差点被陆闯给不小心忘在门外的圈圈从陆闯的脚边挤进去,屁颠屁颠地快速跑向窗户,成为了两幅山水画的意境破坏者。
窗户做得大,木制窗台没有太高,圈圈两只前爪很便利地就能扒拉上去,像个开开心心跑到最佳观景位的孩子,然后还回头望向他们,汪汪两声,疯狂地摇尾巴。
乔以笙和陆闯脱了鞋,踩着完全吸掉他们脚步声的柔软的地毯走过去。
手边先后经过卫生间和厨房,然后就是整个特别大的客厅,客厅还带壁炉的。不过现在是夏天,用不到。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如果冬天过来度假,壁炉的火暖融融地燃着,她就坐在窗边画图,窗外是漫漫雪景,而圈圈就趴在她的脚底下呼呼大睡。
陆闯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嘴唇若即若离于她的脸颊,低声轻笑:“乔以笙,你现在的脑子里一定在畅想我们未来的生活。”
乔以笙:“……”
噢,不,她刚刚恰恰就是漏掉了他,只畅想了她和圈圈。
为了不伤害他脆弱的小心灵,乔以笙转移话题,抬下巴指了指山林:“许愿沙当年就是从里头挖出来的。”
陆闯沉默。
乔以笙也不语。
两人安安静静地看了会儿风景,被动响给拉去了注意力,转头只见圈圈似乎觉得新地方有趣,开始拆家了,已经把一个装饰品撂倒。
幸亏是木制的,动静大,但没摔坏。
陆闯抓过乔以笙的手,一起指向圈圈,冷着脸凶巴巴地下达指令;“坐下。”
圈圈委屈地保持坐姿。
“出去看看。”陆闯拉着她,走到窗户旁,穿上备在门边的拖鞋,打开后门。
木板踩得嘎吱嘎吱响。
木屋整个距离地面是被架高了一些的。
下方的地面铺满厚厚的落叶并不算特别干燥,微微有股陈腐的味道,却又同时夹杂着树木上清新的树叶味。
乔以笙随陆闯走下阶梯,走出木屋。
圈圈又跟撒了欢似的径自先往前跑,然后又跑回来他们跟前,再重新往前跑。
踩着落叶就这么走了一会儿,是一条小河,河边有艘小木船。
圈圈蹬着腿就跳进木船里,因为木船下方的地面并不平整,导致船身倏尔有了倾斜,吓得圈圈赶紧又跳出来,跑回他们脚边。
“傻狗。”陆闯又轻蔑地加以取笑。
乔以笙半蹲身拍拍圈圈的脑袋加以安抚,说:“确实傻。随你哥。”
陆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