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闯的心跳又加速跳动了。
他又在斟酌自己这个行为的可行性。
没人知道他小时候曾经和乔敬启家有过关联。陆家这趟水虽然很浑,但乔敬启只是作为建筑师给陆昉设计个方案而已。
也许设计出来,陆昉还不满意?
即便陆昉满意了,也不一定能帮陆昉竞争上不是吗?
就算帮陆昉竞争上了,陆家的内部斗争,和外人也没关系。
嗯,没问题的。他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把乔圈圈的爸爸。否则乔圈圈的爸爸以后恐怕也很难碰到好的资源好的项目,一直籍籍无名下去。那对乔圈圈的生活质量也是有影响的吧?
“……小闯?你有在听我讲话吗?”陆昉察觉到了他的分心。
“听到了听到了,你说你也很中意这一个。”陆闯打了个呵欠又伸懒腰,散漫道,“拜托,二哥,你留下的这些都已经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了,哪一个不是你中意的?”
陆昉说:“我这段时间见了好几个建筑师了,就是抉择不出下一个见谁。”
“那能给我钱了吗?”陆闯伸手,“该睡觉了吧二哥,杭医生都让你早点休息。”
陆昉拍落他的手掌:“你不是不要现金?我一会儿给你转。”
“谢了,记得是三倍。”陆闯起身,用背影跟他挥挥手。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陆闯立马就捺不住愉快,吹起了口哨。
反正机会已经帮乔敬启争取到了,希望乔圈圈的这个爸爸争气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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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陆闯本人是非常不争气的。
他到底还是在二中迈出了请“病假”这一步——以“病假”为借口,实则偷偷跑去一中看校运会。
今天是一中的最后一天校运会了,乔以笙所参加的他们班的接力赛也在这最后一天,陆闯太想看乔以笙的比赛了,学校那边他又确实不能再拉肚子,只能出此下策。
终归他在二中还从未请过病假。死秃瓢不会太怀疑。
说起来可真够憋屈的,以前在私立学校他想逃课就逃课,现在却还得每天“拮据”地计算日子,将病假用在关键时刻。
为了不被一中的门卫注意到,陆闯还专门去弄了个一中的校徽,并且一大早的跟着一中的学生群体一起进校门。
进了一中之后,人家学生要先去上早自习,陆闯没有班级可以待,一个人提前在运动场又容易被巡逻的保安发现,陆闯只能先多去运动场的男厕所里。
一中的厕所算干净的了。但再干净的厕所,也不可能完全没味道。
陆闯往鼻子底下塞了两团纸巾,凑合着憋了半个小时,等到一中今天的早自习结束,学生们搬着椅子集中来运动场,陆闯也浑水摸鱼去了运动场。
他知道乔以笙他们班的大本营位置在哪里,走过去附近来回溜达。
由于担心他的帅气外表引发过多的关注,陆闯今天又在校服里面穿了件连帽卫衣,脸上也戴了口罩。
这装束在众人之中多少也是怪异的,陆闯又不得不偶尔咳嗽两声,假装自己是个感冒了的学生。
没白整这些花样,陆闯很快捕捉到乔以笙的身影。
乔以笙为了今天的班级接力赛还专门穿了套运动服。
陆闯这几个月来头一回见到她穿她自己的衣服,而非校服。
虽然她的这套运动服也就是黑色的。
但陆闯就是觉得乔以笙今天特别不一样。
不一样之处还在于,乔以笙把她日常梳的马尾卷起来成丸子头了。
她在和她身边的女同学一起热身拉伸腿脚和筋骨,边热身边笑着和女同学聊天。
直起腰的时候,乔以笙可能觉得丸子头扎得不够紧实,她将两根皮筋全拆了下来。
于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陆闯又得以短暂地瞧见乔以笙披散头发的模样。
陆闯哪里能挪开眼?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同一张脸,怎么乔以笙披散头发、扎马尾和扎丸子头,会呈现三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散着头发的她柔和又知性,扎马尾的她朝气又靓丽,丸子头的她,多出一丝可爱和俏皮感。
女同学注意到陆闯在盯着乔以笙,扯了扯乔以笙,似在打趣什么。
陆闯转过身,假装走去橡胶跑道中间的草坪上。
今天天气很好,陆闯晒了会儿暖洋洋的太阳,听到广播里在通知,高三年段各班的班级接力赛即将开始,首先要比的是各班男女40x100混合的接力赛。
几乎是全班动员的接力赛了。
陆闯先去找乔以笙他们班第一棒的起点位置,然后沿着跑道往前,就发现了乔以笙,她肉眼可见紧张地预备在了第三棒的位置。
她黑色的运动服后背粘了一块她在此次校运会中作为一名运动员的号码“0505”,紧接着陆闯便发现,站在乔以笙下一棒的,也就是第四棒的人,就是之前陪乔以笙一起乘公交车回家的那位男同学。
男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大冬天的也不怕冷,穿短袖,生怕别人瞧不见他的肌肉似的——陆闯冷眼,他那算什么肌肉,反正陆闯看来四舍五入等于白斩鸡。
而且他一个第四棒的人,还趁着准备时间,跑来乔以笙的第三棒这边,跟乔以笙加油打气,说什么乔以笙不用太拼命,不管怎样,他都会把落下的距离给大家补上。
“……”陆闯想打人。
为什么要安排乔以笙和这男的是前后棒?谁安排的?
因为比赛快开始了,男同学就简单交待了两句立马又回到他的位置,然后他站在他的位置上一直看着乔以笙这边。
照理说接力赛的时候这样关注自己的上一棒同学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都说是照理了。这男的对乔以笙居心叵测,所以这么看就有大大的问题。
如果眼神能杀人,陆闯已经把这男同学千刀万剐了。
不过乔以笙没和男同学对上视线,因为乔以笙要转身在看她的上一棒。
顷刻,“嘭”地一声枪响,运动场上顿时响起起此彼伏杂乱无章的“加油”声。
陆闯的耳朵快被身旁的女生吼聋了,但他弹着耳朵,特别想笑,因为乔以笙在枪响之后紧张的那个样子啊,很难不令他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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