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讲完,被聂季朗打断了:“抱歉,小鸥,我接个电话。”
“……”欧鸥简直没办法再保持平心静气。
什么电话非得现在接?她只剩最后一句了,能耽误他多少时间?既然他是个大忙人,又何必来骚扰她?
“以笙打来的,应该是有急事。”聂季朗解释。
“……”欧鸥卡在喉咙的怒气消了下去。既然是乔以笙打来的,她可以原谅聂季朗的这种行为。
聂季朗没有走开,当着她的面接了乔以笙的电话。
欧鸥不知道乔以笙说了什么,聂季朗听了之后表情有些凝重,挂电话前回应乔以笙道:“我试试,等我消息。”
“乔乔怎么了?”欧鸥关切。
聂季朗告知:“陆闯被炸弹困住了,她现在很着急。”
“炸弹?”欧鸥都要以为周围人声太过嘈杂,她听错了。
“别怕小鸥,我现在帮她一起想办法。你先回去上班。”聂季朗安抚性地在她的手臂按一下,大步走向手扶电梯。
两人今天的见面,以这种方式暂时中断了。
欧鸥哪里能安心?回到办公室里,她考虑过要不要给乔以笙打个电话。
想到乔以笙正焦头烂额,而自己又帮不上乔以笙任何的忙,欧鸥就暂时没给乔以笙添乱了,改为给聂季朗发了条消息:【乔乔那边平安了话,你告诉我】
聂季朗十分钟之后回复:【好,小鸥,不要太担心】
欧鸥其实还想问问他具体情况,刚刚他讲得太简单了。考虑到他在给乔以笙帮忙,欧鸥便打消念头。
后来聂季朗告诉她乔以笙和陆闯都没事的时候,欧鸥还在和团队成员开会。
她带的小组团队包括她在内一共七个人,最近手头主要在做的是一个手机品牌新品上市的项目执行,之后需要落地该手机品牌下个月进行的campaign活动。
欧鸥正在听团队里的小朋友讲述怎么帮助客户向营销广告行业媒体和KOL全面介绍品牌理念以便吸引潜在客户与该品牌的洽谈合作,分神看了一眼微信消息。
聂季朗:【小鸥,以笙和陆闯都平安】
欧鸥快速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包,继续工作。
等会议结束,欧鸥立马给乔以笙发消息:【乔乔,你是要吓死我?和我生活在一个次元吗?炸弹都整出来了?】
同事问欧鸥:“鸥姐,你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了?”
欧鸥拍拍他们的脑袋:“我就是开会的时候回了一下客户的消息,你们就打趣我?”
“不是啊。”同事说,“隔壁组有人看见鸥姐你和一位男士走在一起,就有人来打探消息了。鸥姐你是我们公司多少人的女神你又不是不清楚。”
欧鸥勾唇:“那你就帮我告诉他们,女神不伤他们的心,还在空窗期,没谈。”
敛回视线到手机屏幕上,欧鸥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知道乔以笙那边发生了什么,多半要被乔以笙瞧出端倪。
奈何消息已经发出去超过时限了,无法撤回。
果不其然,后来她看到乔以笙回复过来的内容是:【你是有千里眼?还是你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满满的戏谑。
早在之前欧鸥向乔以笙打听聂季朗什么时候离婚的,就不可避免地被乔以笙察觉到她和聂季朗之间的不同寻常。
不过到现在为止,乔以笙也没有强行打探。
而乔以笙和陆闯今天的领证,欧鸥在加班的间隙才刷到傍晚的时候陆闯晒在朋友圈的结婚证。
身为乔以笙最好的朋友,她欧鸥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他们领证的人?这不得值得欧鸥发一个“呵”过去送给乔以笙,附赠一个“8.88”的红包简单随个份子。
乔以笙如果不哄她的话,等乔以笙办婚礼,欧鸥可就不再随了。
结果并没有等来乔以笙哄她,乔以笙后来回的是:【你和我表哥不是约好的吧?他给我随了个6.66的红包】
欧鸥:“……”
放下手机,她埋头继续加班。
公关和广告行业很多时候是放在一起说的,因为日常都是维护媒体关系和大量地写文案。日常自嘲为“公关狗”。
当然,现在很多行业的加班已经成为常态。
这几天的工作量已经还算可以了,否则她今天也没可能定点午休,去和聂季朗一起吃了顿饭。
凌晨一点离开公司的时候,欧鸥竟是又在写字楼底下的大厅见到聂季朗了。
他和中午一样,坐在咖啡吧旁边的椅子里。
欧鸥从电梯那边拐出来就和他打上照面了。
聂季朗朝她走过来。
欧鸥和两位与她一起下班的同事说:“我遇到朋友了,你们先走。”
两位同事挥挥手:“鸥姐拜拜,明天见~”
欧鸥原本的笑脸在聂季朗停在她跟前、她被迫面对他的时候,收起来了。加班加得累死了,已经不想笑了:“聂先生,您还有什么事?”
聂季朗说:“小鸥,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看见吧。”
欧鸥划开手机查看,发现他之前发的消息原来被堆到底下去了。
没办法,她的微信通讯录里上千个联系人,工作和生活她不分开的,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消息。这还没算上邮箱以及其他社交账号。
他发的消息内容就是中午他们之间的话还没讲完,问她晚上什么时候下班。
因为她没回复,所以他过来自己等。
现在倒是等得堂而皇之,不像之前坐在车里跟踪她。欧鸥呵呵哒:“大哥,我这个点结束工作,如果还有精力的话,我会选择去夜店蹦迪放松,而不是选择跟你浪费口舌。”
聂季朗笑一下:“嗯,看得出来。我送你回家。”
“谢谢聂先生,我自己有车。”欧鸥拒绝他的殷勤,决定还是把中午没讲完的话讲完,虽然当时的情绪完全破坏掉了,但终归就只剩一句而已,“听好了:我的那位前任告诉我,他还没放下的不是他对他前女友的感情,而是他在那段感情里受到的伤害。”
最后她总结:“我们没有可能再续前缘的,大叔,离婚之后想要第二春,你找别人去。”
“可我不是要和你再续前缘。”阴影分割在他眉骨至鼻梁的位置,如当年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小鸥,我是要和你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