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闯那会儿忙着领证,直接一走了之,并未具体交待该如何处理庆婶。
大炮和瘦猴子考虑到庆婶本人对乔以笙和陆闯没有恶意,炸弹实际上不存在,加上庆婶是陆闯的师父,所以不仅没将庆婶送去警局,也没限制庆婶的人身自由。
最后只是照庆婶本人的意思,送庆婶回去陆清儒的别墅。
然后大炮留了两个人在陆清儒的别墅外面盯着。
今天早上,庆婶出门,看路线是要去医院,两个人在半路却把庆婶跟丢了。目前无论别墅还是医院,都没见到庆婶。
大炮和瘦猴子都认为庆婶不是无缘无故突然不见的,虽然还在寻找当中,但赶紧先来给陆闯报备。
同时也有征询陆闯的意思,对庆婶究竟该采取怎样的态度。
想到庆婶昨天跟她交待过陆清儒的葬礼等事宜,也交流过庆婶往后的生活,乔以笙怀疑,庆婶可能是自己离开了。
一直两天后,警方确认了陆清儒的遗体没有问题,还回来给陆家,庆婶仍旧没出现,并且陆闯通过对陆家晟和余亚蓉的暗中观察,排除了庆婶遭到他们毒手的可能性之后,乔以笙的猜测算得到了验证。
陆闯很难不回忆起曾经,曾经“A”随着聊天室毫无预兆的解散消失了踪迹。
而如今庆婶的消失,比起当年“A”的消失,可以说在陆闯的心中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毕竟陆闯也早已做到将自己师从“A”的那段际遇作为人生之中无足轻重的小插曲。“A”短暂的重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乔以笙就不一样了。
少了庆婶,她多出了很多事情需要做。其中最重要的毋庸置疑是陆清儒的葬礼。
纵然庆婶在离开前基本提前打点好了一切,殡葬服务一步到位,仍旧存在烦扰乔以笙的地方。
譬如,陆家晟和余亚蓉想当孝子,要把陆清儒的葬礼揽过去负责。
他们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非因为以陆清儒在霖舟的地位,他的葬礼是个大型社交场合,真要高调地操办起来,那不仅是整个霖舟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还得接待外地飞来的合作伙伴。
庆婶的安排本来非常简单,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陆家的人,不参加葬礼也行,想参加的话每家最多派一个人作为代表就可以。
董事会里头多数是和陆清儒有交情的,所以选择权在董事们自己。
现如今乔以笙懒得受到陆家晟和余亚蓉的骚扰,便不和他们争,葬礼交出去给他们负责,任凭他们兄妹俩折腾。
于是陆清儒的葬礼时间推迟了,陆家晟和余亚蓉口口声声要为陆清儒挑选黄道吉日。
霖舟的新闻也被他们占据了板块,发出的通告几乎是营造他们孝顺的形象:虽然他们不是陆清儒亲生,但陆清儒永远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对陆清儒的爱与感恩无以言表,尽心尽力操办葬礼成为他们最后能为陆清儒做的事情。
记者还怕到了他们兄妹俩因为陆清儒的死而伤心憔悴的照片。
明里暗里的,乔以笙就被踩了。
一踩乔以笙葬礼从简的行为是对陆清儒的敷衍,连基本的黄道吉日都不挑选,也侧面说面了乔以笙和陆清儒之间没有祖孙亲情。
二踩乔以笙,在陆清儒刚去世,就办喜事——她和陆闯领证的官宣,被从朋友圈曝光出去了。
乔以笙作为陆氏集团新接班人的形象一损再损,她也丝毫没有要挽回的意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忙着考驾照。
虽然后期她几乎没去上课了,但得益于科目一是理论内容,她学生时期怎么的也是个擅长考试的学霸,临时抱佛脚抓紧备考个几天,就在考场中轻轻松松地拿高分过关了。
考试结束,乔以笙由Mia带着圈圈来接她去Mia家,欧鸥和李芊芊也都已经到了。
今次四个女人聚首,举办睡衣派对,主要是为Mia践行。
Mia隔天的飞机要回澳洲。
原本Mia还有一个月的假期,但她在澳洲合开心理咨询室的朋友催促她回归了,Mia也认为她在国内的工作差不多收尾了,所以决定提前打道回府。
在国内,Mia新结识的朋友不多,除去乔以笙,最近接触比较频繁的,便是因为乔以笙的订婚宴而认识的欧鸥和李芊芊,前者很懂得玩,后者对搜罗美食特别有门道,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Mia恨时间太短,她和欧鸥、李芊芊的友情刚刚萌芽就要分别,只能邀请她们抽空去澳洲度假。
李芊芊倒是说,她早就计划着出国gap一年,这下子可以把澳洲也纳入gap-year的行程之中。
乔以笙最关心的问题是,李芊芊gap之后,还回不回来留白。
“回不回的决定权不在我吧?我辞职之后,留白肯定招聘新人填我的空,我以后就算想回也不一定能再回来。哎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迟迟下不了决心。”
李芊芊今次的睡衣是一件粉色樱花的短款和服,开襟低领半遮胸,原本一字肩的穿法,现在几杯酒下肚,李芊芊歪扭在沙发里,半边肩颈全露出来。
素来最为风情万种的欧鸥都忍不住去捏李芊芊头上戴的狐狸耳朵:“大学的时候要是就认识你,我们两个联手,还怕带不坏乔乔?”
莫名中箭的乔以笙还沉浸在离别的感伤中。
Mia要回澳洲,李芊芊很快要离职去gap,而因为霖贡项目第一期工程圆满竣工,前两天莫立风回海城,乔以笙都没能送别。
虽然是莫立风没有广而告之他离开霖舟的日子,但确实也是乔以笙自己没有及时关注身边人的动向导致的结果。
李芊芊的身体往乔以笙身上靠:“乔工,都说职场里和自己的同事是很难交朋友的。可我现在已经怀念和你工位排排坐的日子了呜呜呜呜呜。”
欧鸥醋味十足地反手搂住Mia的肩膀:“她们俩只要都继续干建筑,不在一家事务所也照样能在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整得这么肉麻。澳洲那么远,怎么不跟你抱头哭一哭?”
Mia看起来像被挑拨离间成功了:“乔,”我不值得你的眼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