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说你曾经喜欢过我,中间几年不喜欢了,现在重新喜欢上我,我还能理解,我还能高看你两分。”
“你是怎么做到心底偷偷喜欢我,却又能自如地一个紧接着一个交女朋友?怎么做到的?”
“别跟我扯什么试图借其他女人忘记我这种鬼话,你既是在羞辱那些和你交往过的女生更是在羞辱我。”
“这理由听起来就是你在为你的花心滥情找借口。还不如直接承认你并没有一直喜欢着我来得更让人信服。”
“我很好骗是吗?从以前到现在你就是还在把我当成傻子。”
乔以笙哭得不能自已,没给陆闯留插话的气口,眼泪也糊得她无法看清楚陆闯的神情。
她只是在想她现在的模样必然特别丑,甩完话她就趴回桌面,用浴袍的袖子捂住自己的脸。
圈圈似乎被她吓得不轻,汪汪汪地直叫唤,钻到桌底下来扑上来她的膝盖。
乔以笙突然觉得连他给狗子取了她的小名都显得特别嘲讽,一把将圈圈薅开。
而她薅开圈圈的下一秒,她的脑袋强行被陆闯从桌面抬起,她的脸被迫面向陆闯。
“乔以笙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陆闯的手指刮在她的眼睛附近擦拭她的眼泪,“你问过我吗?你不能好好问一问我究竟是不是有你讲得这么混蛋?!”
脸上的皮肤被刮得很疼,乔以笙觉得他是想刮坏他的脸,抓住他的手奋力挣扎:“还用得着问吗?你自己花名在外你自己不清楚?难道我冤枉了你不成?我以前又不是没亲眼见过你和你的女朋友们勾勾搭搭。”
“那你亲眼见过我和那些女的上chuang了吗?”陆闯扣住她的两只手腕,不允许她再推搡他,“我和朱曼莉搞在一起不也人尽皆知?但你不是很清楚我和朱曼莉之间就什么也没有?”
乔以笙:“朱曼莉是例外。因为那时候你已经和我发生了关系,你才暂时没了其他女人。”
陆闯:“不是例外!其他女人也一样!”
乔以笙:“什么什么一样?”
“其他女人也和朱曼莉一样,和我只是逢场作戏!”陆闯恼得声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全部都是假的!”
乔以笙:“……”
她觉得他的音量太高导致她耳鸣了。
怔两秒,乔以笙吸了吸鼻子:“什么假的?”
“乔以笙你不仅眼瞎、记性差现在连耳朵都不好使是不是?”陆闯的双眸黑得深不见底,“我说我的花名是假的!从以前到现在,除了你之外,其他女人我一个都没碰过!我干净得很!你没吃亏!不用再哭了!”
“……”乔以笙呆住,觉得自己继耳鸣之后又产生幻听,满面狐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陆闯被她的质疑激得简直要跳脚,不啻于遭到天大的羞辱,“我都可以装烂泥,我为什么不能装浪荡?!我混的那个圈子哪个大少爷没几段风流债的?我不逢场作戏我能骗得过陆家那群人?”
乔以笙一时哑口。
陆闯松开她,忿忿然起身,进去浴室拧了毛巾出来,盖到她的脸上,进一步给她擦脸:“你脑子不是很好使吗?能猜到我装烂泥怎么就不能猜到我装浪荡?非得自己折磨自己幻想成我在骗你!”
被他指责得乔以笙很难不生气,气得又没忍住掉眼泪:“怎么又变成我的错?!陆闯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又甩锅到我头上!我以前质疑你脏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解释清楚?!在今天之前你只是明确否认过你和朱曼莉的关系!还是被我逼急了你才否认的!你和其他女人的关系你一直就是默认的!”
陆闯:“……”
他箍住她朝他胸膛砸过来的小拳头:“……我错了。”
道歉道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利索,利索得乔以笙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的同时,乔以笙也很委屈,却仍旧恶狠狠地瞪他:“你错哪里了?”
四目相对间,陆闯眉心拧成川字,顷刻他紧抿的薄唇一掀,神情诚恳又认真地说:“……错在不该把我的问题甩锅到你头上,错在我应该早点和你讲清楚我没有那么随便。”
乔以笙的委屈丁点儿未消散:“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能憋?怎么什么事到你那里都需要隐瞒了?之前你不承认你是小马不承认你喜欢我理由全都有了,那这件事呢?这件事又是什么天大的理由值得你现在才愿意讲清楚?”
陆闯:“……”
“又哑巴了是吧?”乔以笙扯开毛巾,用力推他,想从座位里离开。
陆闯坐在外面,她不绕开他,没法走。
而她刚有点动作就被陆闯重新按回座位里。
他的表情复杂地变幻着,最后以一种很憋屈的神色面对她:“……那我不要面子的?”
“???”乔以笙一头雾水,“什么面子?”
陆闯恶声恶气:“我堂堂陆大少爷风流快活将近三十年结果因为你这个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的女人守身如玉,说出去像话吗?!”
乔以笙:“……”
一口气讲完的陆闯也陷入沉默,并将他的脸转开,回避和她的对视。
乔以笙清楚地看见他的下颚紧绷,他的耳根附近甚至漫开一片红。
一时之间整个空间内仅剩圈圈低低的嗷呜有存在感。
乔以笙有些没缓过来劲儿,隔了约莫一分钟,下意识地:“……噢。”
这个回应却把陆闯点炸了:“噢什么噢?!乔以笙你现在心里特别得意是不是?!偷偷笑话我是不是?!”
“并没有。”乔以笙表里如一,特别坦诚,并坦诚地发表自己的困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爱攀比?谁玩过的女人多,谁就很有面子很了不起?”
但男人们对女人的标准就不一样了,女人是处,才能让他们有面子。
陆闯似乎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没作声。
乔以笙也没非追着要答案,把掉落在她手里的毛巾塞给陆闯:“重新拧感觉给我擦脸。”
陆闯很听话地起身。
还在消化信息的乔以笙幽幽地又问出一句:“……你真的把持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被诱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