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便回了她和郑洋的房间。

　　没一会儿郑洋也回来房间，乔以笙等他换了套衣服，一起出门去坐乌篷船。

　　陆闯和陈老三在餐厅里多磨蹭了一会儿，比郑洋迟一点。

　　他们俩从才餐厅出来要上楼的时候，碰到郑洋带着乔以笙下楼。

　　陈老三刚刚已经听说了他们俩的行程，打招呼道：“洋哥、洋嫂玩得开心~”

　　陈老三习惯性药跟陆闯勾肩搭背的。

　　陆闯则不习惯，总得捋开陈老三的手臂：“你踏马要搭去你搭女人的肩膀。你闯爷我的肩膀只给女人搭。”

　　陈老三说：“那我当一会儿女人？当闯爷的女人，我不介意变一会儿性。”

　　陆闯想踹人：“你踏马恶心得我要把早饭都给全吐出来。”

　　陈老三还一路跟进了陆闯的房间里，为的是问：“怎样？昨晚这个房间里的音效如何？有没有录音？洋嫂的声音带劲不带劲？我可探过洋哥的口风了，他和洋嫂闹了一宿，都没怎么睡。哈哈，出来旅游果然不一样——”

　　他话没讲完，陆闯摔关门，陈老三恰恰好卡在门边上，门板直接撞上陈老三的鼻子，把陈老三撞得鼻血直流。

　　始作俑者陆闯任由陈老三在门外骂骂咧咧，理都不理一下，趴进床里补觉。

　　全靠身体的疲惫感睡了一小会儿，睡到中午起床。

　　他们在这个古镇的行程是三天两夜。

　　今天第二天，安排的是逛博物馆、名人故居什么的，陆闯也听说了乔以笙下午还要在古镇里拍建筑。

　　陆闯直接没出门，他觉得没劲儿，整个下午他就坐在他房间的窗户上，看楼底下水面上不断地有乌篷船载着游客来来回回。

　　傍晚他听到从门口的过道里传来乔以笙的声音。

　　乔以笙和欧鸥边说边笑着从他门前经过，然后进去了隔壁房间。

　　但陆闯没听清楚乔以笙在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判断，乔以笙似乎玩得挺开心的。

　　过了一会儿，乔以笙和欧鸥的动静重新传来，带着行李箱滚轮的动静，又从他的门前经过了。

　　陆闯这会儿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跟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听陈老三多嘴提到，说乔以笙去和欧鸥一个房间了。

　　陈老三多嘴的原话是跟老四老五两个人私底下聊的，调侃的语气，说郑洋被乔以笙吸干了精气所以晚上得让郑洋缓缓。

　　呵，陆闯想拿嘴里没抽完的烟头去烫陈老三的嘴巴。而听到这个消息，陆闯心里平静如水，没觉得哪里值得高兴。

　　晚上的安排，主要是看两场演出。

　　陆闯觉得巨无聊，他原本不想来的，但他又确实没其他地方能去。他这人没眼光，就觉得整个古镇都非常地无聊，如果不是乔以笙，他压根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旅游。

　　两场演出也一样。

　　陆闯是想着今晚最后一晚上了，“旅游限定版”的乔以笙，他再不多看看，之后不一定有机会看。所以跟出来。

　　但剧场给陆闯的感觉很差，这种关灯全部看前方的模式，和电影院类似。更类似的是乔以笙和郑洋又坐在他的前面。

　　陆闯仿佛经历第二次陪他们俩看电影。

　　而那一次，是乔以笙和郑洋的第一次牵手。踏马地他亲眼见证乔以笙和陆闯的第一次牵手。

　　今天不是只有陆闯跟着一起就是说了，还有此次一起出来的一帮人。

　　陆闯还是数次想离场。

　　却又数次忍下来。

　　忍到中途乔以笙出去上卫生间。

　　陆闯也出去了，去抽烟。

　　他都下定决心出来了就不进去了，里面又黑又闷的，远不如外面舒服。

　　可见乔以笙从卫生间出来又往剧场里走，陆闯很不争气地还是掐灭烟也跟进去——至少是一次和乔以笙一起看演出的经历……

　　和乔以笙的交集，他自己如果都不积极制造的话，以后就真的和她没多少共同回忆了。

　　虽然，这个所谓的“共同回忆”，只是他单方面的……

　　-

　　剧场里这会儿光线很暗，配合台上的演出此时进展的剧情刻意调暗的。

　　乔以笙通过走道两侧荧光显示的数字，寻找她和郑洋所在的那一排。

　　突然间，整个剧场却是全黑下来。

　　乔以笙脚下的台阶没踩稳，猛地一滑。

　　虚惊一场，她没摔到，因为后面有人一手抓住了她的一条胳膊另外一只手的掌心贴在她的腰后，有力又稳固地架住了她。

　　对方的掌心特别地烫，她的后腰隔着裙子的布料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温度。

　　她也能感觉得出来他没有趁机揩油，非常克制且绅士。

　　她一站稳，对方就松手了。

　　乔以笙转头。

　　入目的是一个人的轮廓。

　　她想辨认一下轮廓，但旁边有其他人也刚刚从外面回来剧场里，撞了一下乔以笙的肩膀。

　　乔以笙抓住旁边座椅的椅背。

　　撞她的人从她面前的这一排座位里走了进去。

　　乔以笙则也看见了再往前面一排是她和郑洋的位置，她便先往里走了，一路借过，顺利地回到郑洋的身边。

　　郑洋的左手边坐着许哲，两人挨着脑袋说话，似乎在讨论舞台上的演出，乔以笙回归到郑洋右手边的位置里，也转头问她旁边的欧鸥，剧情演到哪里了。

　　欧鸥一直没在看剧，正低头在手机里和人聊天，没关注演出，所以回答不了乔以笙。

　　不过这时候郑洋也结束了和许哲的交谈，转回来问她怎么去了好一会儿。

　　乔以笙说女厕所人有点多，而她记起来再去找刚刚在黑暗中扶了她一把的人，却已经找不着。

　　-

　　陆闯又退出剧场了。

　　他承认他怂，他意识到他如果继续跟进去的话，等舞台上的光亮起来，乔以笙就会发现是他扶了她。

　　她可能要以为他趁机耍流氓……

　　当然，这并非主要原因。陆闯就是不想被乔以笙发现。

　　多尴尬？他突然那么好心做什么？

　　而且也没必要被她发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是注定要躲在她背后的、注定要躲在暗处的，那么跑出来做什么……

　　陆闯就这么等在剧场外面了。

　　剧场外面一堆挎着篮子兜售小商品的人。

　　其中有卖鲜花的，走到陆闯面前来，问他要不要送女朋友。

　　送女朋友……？呵，陆闯斜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