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够,接吻的过程中,欧鸥分神,不断地将他继续挪动。
他察觉她的意图,轻声地笑。
换气的间隙,欧鸥抵着他的肩膀说:“多试几根。”
跟下战书似的。
他随意地将她的腰揽了一下,让她坐高些,笑意渐浓:“可你只能一根。”
其实这不是一句坏话,从某个层面来讲,反而是对她的夸奖。
不过欧鸥无所谓这种夸奖,这种男性视角的追求,是某类男人喜欢玩C的原因,她并不以此为豪,之后也并不会一次为胁迫,要求他对她负责到底。
他的口吻明显并无半丝狎昵。即便她已身经百战,想必他也是不在意的。
但无伤大雅的玩笑欧鸥还是会开一开的,就像开玩笑他老牛吃嫩草一样,戏谑道:“便宜你了。”
他的吐息呵在她的颈间,指腹轻轻揩过她的耳珠:“先回去吧。你觉得KTV的环境会舒服吗?”
“你忙完了吧?没有事情了吧?不会再中途丢下我一个人走吧?”欧鸥立马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挂在胸口的他的眼镜镜脚又刮了刮她的皮肤。
他从她的领口抽回他的眼镜,重新戴回到他的脸上:“这我不能跟你保证。”
“那我不回去。”欧鸥从他腿上起来,“万一又被你吊着难受,我不如换个男朋友。”
他抓着她的手腕,拽她转回身,站定他的面前:“你想换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此时一坐一站的缘故,他揽于她腰间的手掌不免下滑些,停在她的腰臀。
欧鸥垂眸与他对视,勾唇:“KTV对面那家店,应该能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她今晚选中这家KTV来消费,其实就是看中隔着马路的对面那家店,有很多不同类型的男人。
光就在外面当门面的两三个,首先颜值上就是合格的。当然,不排除他们已经把最帅的放出来吸引眼球了。
消费门槛挺高就是了。欧鸥估摸自己得先去奋斗十年,才比较有底气到里头去挥金如土。
他闻言笑笑:“小鸥,品味不要一下子降这么多。”
欧鸥挑眉:“叔叔,我都能缠着一个大晚上随便遇到的陌生男人收留我、当我的男朋友,品味能高到哪儿去?”
“走吧,时间不早了。”他也起身,“今晚我肯定是能陪你的。”
走出KTV欧鸥才发现雨下得很大,和她孤身拉着行李箱跑去老洋房投奔他的那天晚上有的一拼。
雨还下得很久,他们坐车回到老洋房之后仍旧电闪雷鸣不止。
欧鸥先回自己房间卸妆,然后她正在衣柜挑选她最近给自己新买的漂亮的睡衣,屋里的灯忽然灭掉。
借着闪电的光亮,欧鸥摸去床头摁了几下开关,均无果,她立刻把手机也带上,打开手电筒,找去他的房间。
还没走到他的房门口,他就先出来了。
身上裹着丝绸布料的顺滑的睡袍,手里还在系腰带,以致于在系紧之前,被欧鸥的手机电筒照出他胸口露出的成片的皮肤。
“过来。”一系好腰带他便朝她伸手。
欧鸥加快步伐行至他跟前。
他明显是洗澡洗到一半因为停电被迫从浴室里出来的,身上全是水汽。
所以现在欧鸥很想知道他里面有没有来得及穿好内裤。
“你在这等着,我下楼去看看电闸。”他揽一下她的肩膀,将她往他的房门口推进去些。
欧鸥挽住他的手臂,适时地在这种时候将自己变成所谓的小姑娘,示弱道:“不要,我一个人害怕,哥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似乎笑了声。
看穿了她在假装的那种笑。
“跟我来。”他便带着她一起下楼。
刚走到一楼,他准备折返:“等下,我的眼镜忘记带。”
欧鸥拉住他:“你之前那副眼镜,我放在你的书房里。”
然后她特别主动地走在前面,拐他去了书房。
拿起她从民宿回来第一天就放到他的桌上而一直没等到他回来的他的眼镜。
手机的电筒塞到他手里,欧鸥要求他低头:“我帮你戴。”
他看她一眼,没说什么,遂她的意。
欧鸥踮起脚,让眼镜的镜脚滑过他的脸颊、穿过他的鬓角、摩擦着夹到他的耳朵上。
戴上后,她松开手,转而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笑意地与他咬耳道:“我用过之后,还没洗。”
说完,欧鸥就站回去,等着看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可以说纵容又宠溺。说实话欧鸥其实很受不了他这样——她心又要酥了。
“以后别再这么玩。你会受伤。”他说了和他看到照片后回复给她的消息差不多的内容,但搭配了扶眼镜脚的动作。
算起来,这和他推鼻梁上的镜框一样,是他平日习惯性的动作之一。
可眼下,他明知她拿他的眼镜做过什么事,也从照片上得知了镜腿上沾染过什么东西,她还特地强调过她没洗就直接戴到他脸上了,他紧接着便做出这个动作。
欧鸥认定他就是故意的。
停电没了空调的运作,空气的温度好似迅速升高了,导致她的脸跟着变烫——站在他的身边,手持手机电筒替他打光,看着他近在迟尺的正专注查看电闸的侧脸,和他耳朵上与他皮肤紧密贴合的眼镜镜脚,欧鸥心里想: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她害羞了。
她延迟了好几分钟回应他前面那句话:“不想我受伤,哥哥就亲自陪我玩呗。”
他笑着转回身来,拍拍她的脑袋:“走,得找人来修。这里的电路比较老,烧了。”
“现在雨下这么大,又打雷闪电的,你还要人过来修?”欧鸥吐槽,“哥哥,你没有同理心啊。”
他问:“你不是害怕?”
“和你一起我就不害怕了。”欧鸥重新挽住他的胳膊。同理心是一方面,私心她也是有的,她也是刚刚突然觉得,停电不完全是个坏事。虽然,就算不停电,她今晚也会想尽办法和他一起睡的。
为了给手机省点电,欧鸥关掉了手机电筒。
他也没再说什么,带她回二楼。
欧鸥走着走着就自顾自笑了。这只老狐狸明明清楚她其实并不害怕……
“笑什么?”他问。
欧鸥趁机将手伸向他睡袍敞开的领口:“笑哥哥你,需要一个干坏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