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非与说:“这杯我敬聂先生吧。你是以笙的长辈。之前虽然已经见过两三次,但今天才正式和聂先生好好地认识了。”
聂季朗若有强调地说:“嗯,我是以笙的长辈,但不是小戴你的长辈,小戴你随意些。”
讲话期间聂季朗已经给自己的酒杯满上,话落聂季朗便当先饮下这杯酒。
戴非与紧随其后喝掉自己的酒。
转而聂季朗又一次给自己的酒杯满上:“这杯我敬小戴你。”
但并没有说敬什么,直接就喝了。
戴非与则是回应了聂季朗前面的一句话:“聂先生客气了。我确实没这个福气有你当长辈,但聂先生你总归是我的前辈。”
说完戴非与也把自己的酒又给喝了。
在场除开欧鸥和聂季朗,没人能听懂,戴非与口中“前辈”的意思,指的是,聂季朗比戴非与更早和欧鸥谈过恋爱,是欧鸥的前任之一,自然也就是戴非与的前辈了。
聂季朗闻言,眼角微光闪烁,淡笑着再次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从容回应:“小戴是后生可畏。”
戴非与也已经再次满上酒杯:“我的经验还是太少,远远不如前辈。”
这回两人几乎是同时一饮而尽。
站在两人中间的欧鸥心底几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唯一的想法是:男人的胜负欲很可笑。
面上欧鸥还是勾唇道:“我今晚艳福不浅呢,两位英雄都来给我救美。我不得谢谢两位英雄?”
她终于得了机会自己喝酒。
戴非与盯着欧鸥的杯子些微地笑了一下。因为先前他拿走了欧鸥的酒杯,刚刚他也一直在用原本欧鸥的酒杯。现在欧鸥手里拿着的则是他的酒杯。
聂季朗在欧鸥喝完之后,也笑了一下,问:“小鸥现在最多能喝多少?我对你的酒量还停留在,一瓶干红。”
这是当初聂季朗每天晚上陪欧鸥喝酒、练酒量的记忆,虽然他每次都让欧鸥不要喝太多、有意控制欧鸥喝酒的量,但架不住欧鸥用各种方法跟他耍赖皮。
别墅的酒都是他带去的,随着欧鸥酒量的提升,他带酒去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欧鸥一时之间不言语。
戴非与倒是接了茬:“据我所知,欧小姐好像两斤51度白的也一点事儿没有?”
这是欧鸥之前跟戴非与夸口过的她的酒量。
“……”欧鸥一时之间又不言语。
欧鸥团队的那位男同事说:“你们和我们鸥姐真的早就认识了。”
欧鸥不再让聂季朗和戴非与抢话了,别了一下鬓边的发丝到耳后,笑道:“可不,我不仅和两位英雄早就认识,还和两位英雄分别轰轰烈烈地谈过刻骨铭心的恋爱呢。”
她以这种戏谑的口吻讲出来,大家伙倒是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了。
欧鸥也立马一手拎酒杯一手拎着酒瓶,离开她的座位,也离开聂季朗和戴非与的交战范围,边倒酒边往贡安的几位干部走去:“热闹可不是白看的,来呗,我还没谢谢领导们今天的招待~”
推杯换盏就此开启,不仅贡安的几位干部,各位媒体人欧鸥也一个一个地喝过去。
尤其是贡安镇的几位干部,一个个都是最喜欢这种饭局的中年男人,今天有事公费请客,少不得要喝个尽兴。
喝酒前还会唠两句,你敬我回头又我敬你,欧鸥很成功地让自己长久地不用回到她的位子里,后面她也以和人聊天的方式,坐在了她助理的位子里,没再成为聂季朗和戴非与的夹心。
两个男人他们爱怎样怎样去,休想再把她掺和其中。
事实是没了她,聂季朗和戴非与并未再交锋。聂季朗一直在被敬酒,戴非与则被他的主任带着去敬酒,敬媒体人,也敬聂季朗。
一撮毛主任虽然没完全听明白聂季朗和戴非与方才的对话,但看出了戴非与和聂季朗是情敌,担心戴非与得罪了聂季朗从而影响慈善基金后续在贡安镇的运行,让戴非与给聂季朗赔不是。
赔不是的方式就是让戴非与再敬聂季朗一杯酒,戴非与却不干了,说刚刚已经敬了很多杯,而且喝太多了,喝不下了。
聂季朗倒是也说不用喝,他也清楚一撮毛主任在担心什么,隐晦地点破道:“我从不把私人关系带到工作中。”
欧鸥那会儿恰好从他们后面经过,听见了这句话,心底冷笑一声:既然不把私人关系带到工作中,那他今天一整天又是在对她做什么?
戴非与则趁着一撮毛主任在和聂季朗说话,往欧鸥手里塞了东西。
一句话没讲,塞完戴非与就走去他的同事身边。
欧鸥摊开手心,发现是解酒药。
阿德一直在替聂季朗盯着欧鸥,将戴非与的小动作收入眼中,替聂季朗感到着急,便先斩后奏,也在这时候把聂季朗让他去帮忙买来的解酒药送到欧鸥面前,强调了一句:“欧小姐,我们二爷给你的。”
“你们二爷也喝了不少,留给他自己吃吧。”欧鸥拒绝了,走开的时候顺手把戴非与给她的药随手放在了桌上,同样没有接受。
隔着桌子,戴非与看见了她对他的拒绝。
-
饭局没有太迟,毕竟欧鸥还要带着几位媒体人回明舟市市区。
回市区的路上欧鸥总算安生了,因为戴非与和聂季朗都不再跟车了。
到了市区的酒店,送几位媒体人回各自的房间,欧鸥今天的工作彻底结束,也回了她的房间。
平时他们会开一个套房方便工作的,今次因为订房的时候已经没有套房了,所以欧鸥和她团队里的同事分开住。欧鸥怎么说也是团队的负责人,一个小领导,也就没有睡标间,单独一个大床房。
她才卸了个妆,就听见有人叩门。
扯了毛巾擦脸上的水渍,欧鸥去应门。
外面站着的是阿德:“欧小姐。”
“怎么?你们二爷找我?”欧鸥皱眉,立马要关门,“没空。”
“不是。”阿德按住门板,“我们二爷没找你。是我擅作主张来找欧小姐,希望欧小姐能去看看我们二爷。”
欧鸥只觉得他的话很奇怪,轻哂:“有什么好看的?今天一天他死皮赖脸凑到我面前让我看得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