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量挺多的,发质也蓬松,发丝在他的动作之下特别充满质感,发间跳跃着室内的灯光。
他这是……讲个话也要凹个自以为帅气的造型?
一个字音也能洋溢出满满的痞气和无赖,搭配他散漫不羁的姿态,乔以笙心道,是他定期到Mia那里报到,这么快开始起作用了吗?
反正就是公猴子求偶都没他能整活。
但整再多活也没用。乔以笙无情地拒绝:“我觉得不行。”
陆闯:“……”
“你的困难,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乔以笙转回电脑屏幕,继续工作,“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很忙。”
陆闯:“我就很闲?”
乔以笙:“看起来好像是。”
陆闯:“……”
之后乔以笙完全专注在图纸上,也就毫无察觉陆闯的动向。
直至傍晚才给她打过电话的聂季朗又给她打电话了。
这次聂季朗是同时她,因为她工作日禁止陆家的人去工地骚扰她,但她不能不给名册上的人表现的机会,所以陆家需要她周末两天必须匀出至少一天,和大家见面。
“可以。”乔以笙应承,“那就让陆家搞一个陆家子孙才艺大赛,我周日拨冗去观赏。”
得到了聂季朗的赞扬:“好主意。”
乔以笙:“……”认真的吗他?
聂季朗说:“聂家大小姐就该有这种唯我独尊的风范。我会用你的原话帮你转告给陆家晟。”
乔以笙:“……”这位小叔叔确定不是在坑她?
前一秒通话结束,后一秒陆闯的声音入耳:“乔以笙,你想搞才艺大赛,陆家会帮你搞成招亲大会。”
“你怎么还在?”乔以笙意外,看一眼时间,十点多钟了。
“我不在的话,怎么能听见你想招亲?”
陆闯还坐在地毯上,身旁是给她买的堆成小山的零食,被他一件件地摞起来。
如果乔以笙没看错的话,摞成的是两个立体的小圆圈。
见乔以笙盯着零食,陆闯眼里光泽流动,问得很故意:“我设计的,乔大建筑师要不要品鉴品鉴?”
乔以笙遂他的愿,品鉴给他听:“一推就倒的豆腐渣工程。”
陆闯:“……”
乔以笙揉了揉酸疼的后颈,没和他插科打诨:“陆大老板,夜深了,你不适合继续留在一个单身女人的宿舍里。”
陆闯从地毯上站起来,碎发下黑眸深敛,隐含冷峻:“乔以笙,你不是说拖延?又答应招亲大会干什么?随便找个理由不是都能推掉?”
“你在害怕吗陆闯?”乔以笙揉完后颈,揉太阳穴,“几个小时前你不是说你即便油腻,也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强?”
陆闯抿着唇不语。
乔以笙淡声道:“我不可能一直推掉,表面上我也得表现像有在认真挑选未婚夫。反正名册上送选了那么多人,我就算半个月out掉一个,也要挑个好几个月。”
“另外,”她强调,“我对陆家这个复仇对象,没什么了解。通过这些机会,认识认识陆家都有哪样的歪瓜裂枣。也许其中就藏着,当年对我父母动手的人。可能还会有一些你呆在陆家多年也没能发现的意外收获。总而言之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陆闯默默戴上渔夫帽和口罩。
乔以笙以合作伙伴的口吻与他道别:“回去的路上小心。”
在她转回电脑前又画了会儿图的时候,陆闯的声音重新入耳:“……是,乔以笙,我害怕。”
带着很生动又很真实的露怯的情绪。
怔怔然,乔以笙望过去。
陆闯挺拔的黑色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关上了她宿舍的门。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外边的虫鸣蛐叫。
白炽灯的光芒映在乔以笙白皙的脸上,悄寂地坐一会儿,她起身,走过去地毯,落座方才陆闯坐过的位置,看了会儿两个小圆圈,她伸手拆开一包零食,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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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刷牙照镜子,乔以笙盯着自己额头冒出的两颗新鲜的痘痘,就后悔昨晚的贪嘴,刷完牙就给陆闯发:【别再买零食了!】
一大早充满怨念的不仅有乔以笙,更有大炮。
大炮坐在厨房门口,用磨刀石,帮牛奶奶磨厨房的刀,目光一直跟着阿苓飘,面对乔以笙的时候,话也比平时少了。
乔以笙支开阿苓去帮牛奶奶洗锅时,私下问大炮:“你对阿苓有意见?”
大炮否认:“没有的事,嫂子,我怎么可能会对嫂子你的人有意见?”
乔以笙思索:“那就是对我有意见?”
方才还能稳稳坐在小板凳里磨刀的大炮一下蹦起来:“怎么可能?!”
乔以笙微弯唇角:“那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昨晚我带阿苓回来开始你就不对劲。”
大炮是直爽性子,既然乔以笙问了,他自然也不藏着心里话:“嫂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保镖,比不上你的新保镖?”
浓浓的醋味。
乔以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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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闯看到乔以笙的消息时,陆家晟刚从他的房间离开。
他现在依旧住在医院里,但从病房,搬到医院附属的疗养院里,以复健治疗为主。
陆家晟是来通知他,必须参加周日的招亲大会,必须把乔以笙追到手。
他不去,陆家晟就派人来疗养院里绑他去。
陆闯问了一句:“我这种残废,人家能看上我?”
陆家晟分明也找不出陆闯身上的闪光点,只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婧溪都对你死心塌地,她的姐姐没准品味和她一样,就是喜欢你这种类型。”
陆闯顺着陆家晟的话嘲讽一波:“别人家是龙生龙凤生凤,我们家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气得陆家晟想直接对陆闯动手,还是被杭菀给及时拦了下来。
撞见外面同样在这个疗养院里做复健的陆昉,陆家晟阴着脸又骂了一句:“一个两个的,全是废物。”
陆昉面色无澜,驱使着轮椅进入陆闯的房间。
陆闯从手机屏幕抬头,望向陆昉:“二哥,我正巧有事准备找你。”
陆昉的轮椅进一步驶到他的床边:“什么事?”
陆闯沉默几秒,铺垫道:“我知道我的这个决定可能和当初我坚持要从医院里出去见许哲一样,让你为难。”
陆昉神情淡静:“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