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
她的脑子终于因为他这句话转过弯来。
但这并非是她的问题,分明是他自己的措辞充满歧义。
“你为什么不能讲清楚一点?”她恼火。
陆闯玩味:“难道不是因为你一直想着这种事,才听岔了?”
“你才一直想着这种事!”乔以笙差点失控地忘记控制自己的音量。杜晚卿的卧室就在她的隔壁。
陆闯却厚脸皮地说:“我确实一直想着这种事。”
乔以笙忿忿转头,到镜子前擦干净眼泪。
陆闯回到床边,脱掉脚上的鞋,恣意地往后靠上床头,还悠哉悠哉地吃起她床头柜的碗里她没吃完的草莓,同时盯着她,像是在等着她到床上去再一起睡。
分明默认她同意他提出的条件。
可恨的是,乔以笙还真无法拒绝这诱人的机会。
诱人得令她难以置信,摆脱他的方式竟如此简单?
只不过再和他同床共枕一夜而已,即便他是骗她的,之于她的损失也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谨慎起见,乔以笙还是取了纸笔,写下陆闯方才的承诺,交给陆闯签名,并要求:“你念一遍,我手机录个音作为证据。”
陆闯:“……”
乔以笙心里是清楚的,他既然并非正人君子,那么这种连法律文书都不是东西,她握在手里,也不过求个心理安慰。
陆闯却连个心理安慰都不给她:“你不知道像我这样平时要签合同的人,是不可以在外面随便乱签字的?”
乔以笙忍不住吐槽:“你不就管着个万隆地产而已?”
并且是个虚名,他根本没把心思放公司上面,成天游手好闲赛车玩女人。
陆闯拽得一批:“管着个万隆地产还不够?”
比起她这种普通社畜,自然是够够的了。乔以笙把笔强行塞进他手里:“放心吧,我不会利用你的签名搞事情。”
陆闯钳着她的下巴,捏住她的脸:“为什么不能是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乔以笙心底好似鼓着海浪,一起一伏:“因为你已经在我这里失信过一次。”
陆闯倒能立即反应她所指为何。
他覆到她耳边,重复了那句被她断定为失信的话:“你以为我不挑,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凑合的?”
什么意思?在暗示,他并没有搞过朱曼莉?可他不搞朱曼莉,把天天和朱曼莉卿卿我我?乔以笙蹙眉。
陆闯却没再说什么,抓着笔在纸上签下他的名字,冷着脸丢还给她:“满意了?可以睡觉了?”
乔以笙收起纸笔,塞进她的行李箱里,这才慢吞吞爬到床上来。
陆大少爷却又出幺蛾子,把装草莓的碗递给她,颐指气使:“喂我。”
乔以笙:“……”他的手是断了吗?
草莓只剩两颗了,与其浪费时间怼他,不如——她抓起一颗草莓就粗暴地要往他嘴里塞。
陆闯迅捷地捉住她的腕子,阻止她不怀好意的报复:“用你的嘴喂。”
乔以笙:“……”
能把她不断气到想吐血的,也只有他了!
她想问他,在他的其他女人那里,他是不是这样被供着伺候的。
鉴于担心被他误会她吃醋,她没出口,转而说:“你提出的条件只是睡在这里,没包括喂草莓这件事。”
陆闯:“我只是没细化。”
说他是强盗都客气了。乔以笙据理力争:“用手喂。我刷过牙了,不想再刷牙。”
同理,他现在还吃草莓,是不打算刷牙直接睡吗?
陆闯故技重施,微勾嘴角威胁道:“要么你喂我吃草莓,要么我在你身上种草莓,自己选一个。”
乔以笙:“……”
瞪了他十秒钟左右,陆闯握着她的手,拉她坐到他的腿上,继而把她拿着的草莓转向送到她的嘴边:“要我帮你张嘴吗?”
乔以笙到底还是咬住了草莓。
陆闯好整以暇地等待她“喂”的动作。
他们俩现在的距离本就近,乔以笙不用大幅度地倾身,就凑到他的面前。
她的嘴唇并未含着草莓,仅仅用牙齿咬,试图最大程度地避免和他的接触。
草莓怼到他薄薄的嘴唇时,她也没想管他含没含住,迅速便松开草莓,并要拉开和他的距离。
她的计划却完全被陆闯料中,陆闯的动作比她更快,一只手掌扶在她的后脑勺,将她往他的方向按。
乔以笙非但没远离他,反倒和他亲上了。
她之前刚洗过头发,吹干之后松松软软的,现在陆闯觉得手感很好。
比起她头发的手感,她嘴唇的触感更佳。
草莓在他们之间流出的汁水全被陆闯在吻她的过程中舔了个干净,乔以笙甚至被他吮得嗓子都干渴了。
他嘴角的那处小破皮原本结了点痂,如今亲完,乔以笙看到它被磨得又破了。
休息了一会儿,陆闯努努嘴提醒她,还有一颗。
乔以笙服了他了,他不腻她都腻了。
这回为了省事,乔以笙也不再耍心眼了,含着草莓喂到他嘴里时,主动吻了吻他。就是有点敷衍。
陆闯似乎很满意她如此识时务,轻笑一声,夺回了主导权,也迫使她无法继续敷衍。
和上一个吻不同的是,这一个吻更持久,仿佛陆闯永远不打算停止。
乔以笙抽出意识推了推他,加以提醒后,陆闯反倒搂着她翻倒进棉被里。
虽然松开了她的唇,让她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但他又流连地亲吻她晕红的颧骨,亲吻她已然酡红的脸颊和她浮现潮热湿意的眼睛。
他解开她睡衣的扣子。
乔以笙按住他的手:“你不是说只是睡我的床?”
“现在想反悔了。”陆闯的呼吸粗重凌乱,微哑的嗓音仿佛也浸染了湿润。
沁出的细微汗珠淌过他英挺光洁的额头,经由挺直的鼻骨滑至他的鼻尖,似乎还落入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使得他的瞳孔恍惚间蒙上淡淡的雾气。
乔以笙摇摇头:“你不能反悔。白纸黑字。明天我们就没有关系。”
陆闯的眼睛特别深,他带着温度的粗粝手指平静地抓着她的手桎梏在身侧:“嗯,明天起我们没有关系。我反悔的是今晚,不想只睡你的床。”
他重新摄住她的嘴唇。
乔以笙本就不怎么大幅度的挣扎,逐渐减弱,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