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他结结实实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发顶是他粗重的燥热的呼吸,欧鸥听着他心脏的跳动,轻笑着问:“母胎单身三十一年的初吻,感觉如何?”
欧鸥超级在意他的体验,她刚刚没有起到引导他的作用。
戴非与的血液是沸腾的,心跳还跟疯了似的,压都压不住。
当然,更压不住的是另一个地方的躁动。
如果不是被困在这个柜子里,他现在应该远离她,去趟卫生间的。
事实是他非但没有远离她,还在亲完之后紧紧抱住了她,于是像一个烧得正旺的炉子,又被添了一块碳进来。
戴非与也想知道她感觉如何的。他并不希望自己被她的前任们比下去,并不希望自己和她的前任们差距太大。
剧本都拿反了,应该是由他先发出接吻的邀请才对。
所以戴非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垂首,嗓音比先前更哑:“要再亲吗?”
由于汗流得太多,他的刘海湿得都结在一起,凌乱地黏在了他的前额。
欧鸥盯着他喉结吞咽的弧度,感受着他宽阔紧实又有料的鲜活的躯体,心脏好像被他问出的每一个字都踩了一下,踩得她也很难平复自己。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因为一个吻而小鹿乱撞。
而她又怎么会拒绝他呢?即便他不问,她也觉得只吻一次是不够的。何况她刚刚还没发挥好。
欧鸥立马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柜壁上,巧笑嫣然:“来啊,我教你。”
说是要教他,实际上欧鸥根本没能对他用任何技巧。
嘴唇一和他的贴上,她就不自觉地受他的影响,心悸地、朦胧地、迷离地,和他细密又干涩地共同探索,属于他们之间的独一无二的吻。
欧鸥生出一种错觉。
她现在不是在玩密室逃脱,刚刚一路过来的操场、食堂、教室、宿舍等等,全部都是真真切切的。
仿佛她和他都还是学生,十七八岁的青涩懵懂而又朦胧暧昧的年纪,躲避大家的视线,偷偷藏在无人知晓的隐秘角落,将少男少女最纯净的爱意放纵至尽兴。
——并没有尽兴,欧鸥倒想和他在柜子里待到地老天荒,可戴非与的不好意思虽迟但到,第二次亲完,他就把密码解开,火速带她离开柜子了。
欧鸥小声打趣:“你是怕你忍不住在里头直接把我给办了吧。”
不愧母胎单身了三十一年了,他可太敏感了,之前她一调戏他就容易耳朵红,今天从教授投篮技巧到刚刚躲柜子里再到连续两次的接吻,她全程感受着他的反应。
闻言,戴非与的咳嗽也虽迟但到。
欧鸥体贴地为他送上润喉糖,还体贴地瞄一眼那里:“你还是别着急解锁下一关,趁着还只有我们两个多待会儿,否则你还没平复下去就碰上其他人,被人看见你的样子,还能不猜测我们刚刚在亲热?”
“亲热”两个字被欧鸥咬得特别旖旎。
戴非与忍不住说了句:“你个女流氓。”
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欧鸥笑得不行:“嗯,我就是啊。”
戴非与叹一口气:“还用得着猜?你忘了柜子那里有个NPC?”
欧鸥说:“噢,我还以为你想说,柜子里有摄像头,老板在外面通过屏幕全程围观了我们的现场直播。”
戴非与:“……”
馆子里确实有摄像头,不过柜子这样的小空间是没有的。他在找解密线索的时候也特地留心眼地摸过一遍。如果有的话,气氛再怎么烘托、他的冲动再怎么强烈、情绪再怎么上头,他也不会和她亲的。
相反,恰恰是因为躲进了柜子里,他们才躲开了摄像头。
戴非与瞧她一眼。嗓子眼还是有点紧,他无意识地咽了一下喉咙,感觉嘴里全是清香的回甘。
于是欧鸥成功说服了戴非与直接摆烂,很快留给他们的一个半小时的体验时间结束,他们没有通关,由工作人员从密室里带出去了。
出去到外面欧鸥看到先前一起的那几个游客中的小女生都吓哭了,她原本跑过来关心欧鸥和戴非与走单线任务的情况,但看着戴非与愣了几秒,又看了看欧鸥,脸红地走开了。
欧鸥狐疑地转头打量戴非与,瞬间喷笑。
在密室里光线太暗看不清楚,现在外面亮堂堂的,完全照出了戴非与嘴唇上留有从她嘴上沾染过去的口红。
欧鸥用的口红都是那种颜色比较亮的,所以非常明显。
戴非与通过她的反应擦了一下自己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表情那叫一个变幻,立马去了洗手间。
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欧鸥站在密室逃脱馆的门口,伸出手承接空中飘洒下来水丝。
——下雨了,润物细无声的绵密的春雨,不知何时伴随着夜色悄然降临。
室内的淡白光影映到门外,拢在欧鸥线条有致的身上,十分地柔和。
挑起的是戴非与心底最怦然的悸动。
她漂亮,她自由,她坦荡,她大胆,她热烈,她勾人,她直率。
以后他必然还会见识到她身上更多的迷人之处,但仅仅现在,他就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
戴非与其实从来不知道,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究竟在等的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现在他觉得他眼前笼罩的迷雾终于拨开了。
他等的就是她。
“一分钟哦。”欧鸥侧过头来,隔着距离和他的目光碰撞,笑得嫣然,“你盯着你女朋友已经看了一分钟,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跟我回酒店,让你一个晚上看个够。”
戴非与转开脸,一只手蜷成拳头,抵在唇上轻轻咳了咳。
不过很快他重新抬起头,带着他独特的少年风流神气,走来她身边,说:“与哥带你吃宵夜去。”
“好啊!”欧鸥演出一种古惑仔身边小女人的感觉,直接拉着戴非与就冲进雨里了。
戴非与本来想跟密室逃脱的老板借把伞的,见状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撑起来顶在两人的上方,拉着欧鸥靠自己紧一点。
欧鸥挽住他的手臂,笑得合不拢嘴:“你好浪漫噢。”
戴非与:“……我怎么听出一种反讽的意味?”
欧鸥:“没有,绝对没有!”
说是没有,可她笑得比谁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