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他从小刘那儿获知她方才的“丰功伟绩”了。
乔以笙拿捏不准陆闯这句话的语气:【给你惹麻烦了?】
陆闯同时又发过来:【你要真被余子荣还手成功,看你上哪儿哭去!】
这句乔以笙品出来,他很恼火,可他的恼火,让她的嘴角不自觉往上咧:【当然上你那儿哭】
调情的情话,摁下发送键时,乔以笙的耳根烧起来。她越来越厉害了嘿。
陆闯不知是不是被她尬到了,好一会儿没再回应。
乔以笙还是又问了一句:【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陆闯:【乔以笙,少瞧不起人了,我能轻易被你惹到麻烦?】
乔以笙腹诽,既然如此自信,又怎么会因为担心连累她而一再将她推离他的身边?
行吧,他说没有,那就没有,她信他。
各方面信息也说明,余子荣在陆家就是个小角色。
他和他的双胞胎兄弟余子誉两人是陆清儒的二女儿所生。二女儿的老公当年虽然也是个小开,但如今夫家没落得只能仰仗陆氏集团的鼻息苟延残喘,所以余子荣和余子誉两位非陆姓的子孙才总出没陆家。
而乔以笙的“丰功伟绩”竟也传到了聂婧溪耳朵里——
午歇过后,乔以笙收到聂婧溪的消息:【以笙,听说你教训了余子荣。很解气】
浮现乔以笙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聂婧溪在关注余子荣还是在关注她?
她试探性问:【余子荣跟陆家告状了?我在懊恼自己没控制住脾气】
聂婧溪:【以笙不用担心,余子荣掀不起风浪。他反倒挨了骂,到工地第一天就惹是生非,陆家撤了他的职,换了其他人】
换了其他人?不用等两三天,余子荣这就被换掉了?乔以笙立刻截图,向陆闯求证。
得到了陆闯的确认:【嗯,换人了,他这种和建筑师有矛盾的人,太高调,留在工地里太醒目,陆家不可能不换人。陆家派代表驻场可不是为了明面上和光华嘉业起冲突。呵,余子荣可真没让我失望,不用我引他犯事,他自己先惹事】
乔以笙回过味儿:【这么说来,我泼的那杯水,不仅没给你惹麻烦,反倒帮你更快速地找到将余子荣踢走的错处?】
陆闯:【乔以笙,余子荣被换掉,不代表你做的就是对的!】
乔以笙:【行啦,知道你关心我,我会尽可能地保护好我自己的】
陆闯估计被“知道你关心我”呛住,不再回复她。
乔以笙无声地笑了笑,安然地收回心思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傍晚乔以笙由小刘接回宿舍里,发现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新焊了一道防盗门。
不用乔以笙询问,小刘主动解释:“姐儿,这样能更安全些。我也搬来你们楼下住了,以后每天晚上十点钟我会负责帮你们锁门,早上六点钟会帮你们打开。”
乔以笙:“……”
“你直属上司下达的指令?”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小刘并憨憨地挠挠后脑勺,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陆大老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乔以笙要笑不笑地随他去,对小刘说:“我脚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起你不用来接我,否则该有流言蜚语了。”
小刘却很为难:“姐儿,现在不是你脚伤的问题,怕余先生那边可能会打击报复你,所以你还是让我接送吧。我现在搬来这边和你们一起住,不是专门接送你,是你顺路搭我的车。”
乔以笙:“……宿舍到工地不到一千米的路程,不会有事吧。”
小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乔以笙主要觉得太折腾小刘:“你不是应该帮你的直属上司忙更重要的事?”
总围绕着她,浪费人才了吧。不知道陆闯身边能调配的亲信有几个……
小刘笑咧咧:“姐儿你就是很重要的事儿啊!”
乔以笙整个被小刘的嘴甜到了,有点难为情地问:“……你的直属上司这么告诉你的?”
“那倒没有。”小刘实诚道,“我觉得姐儿你很重要。”
乔以笙:“……”
行吧,她还以为小刘无意间透露了陆闯背地里的话。
晚上洗漱过后,乔以笙边泡脚,边浏览每日资讯。
因为霖贡项目,她浏览的内容添加了贡安的版块,关注贡安的一些当地新闻。
祥和宁静的小城镇,没有什么大新闻,最突出的内容无非霖贡项目的进行,持续炒高贡安新城区的房价。
屏幕往下滑,略过“贡安县公安局破获一起制造假冒伪劣计生用品案”,乔以笙的注意力停留在对油菜花田的报道上。
贡安之前的旅游资源有限,老城区的建筑是最大的看点,政府一直在努力引导开发,油菜花田就是其中一个尝试,目标是让贡安的油菜花田在将来成为“小婺源”,与其他景点的开发共同构建最美乡镇。
看着新闻上的图片,乔以笙擦干脚、倒掉洗澡水后,带上画本和画笔到床上,打开前天他们在油菜花地里的照片,开始在画本上落笔。
那天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把画本带着手边写生。
她和陆闯之间美好的共同记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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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新的驻场代表,隔了一天就派过来。
乔以笙不认识。
一个有点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特别普通又低调。
但既然是陆氏集团特地向政府争取来的驻场,不可能只是让个虾兵蟹将过来监工。
乔以笙询问过陆闯,陆氏集团此举的目的。除去尽可能多地参与进霖贡项目,应该还有其他用意吧?
陆闯说他暂时也没完全摸透,且走一步看一步——陆闯找了人暗中盯着这位代表的一举一动。
工作日相安无事地度过,转眼又到周五。
乔以笙询问莫立风,还有没事要做,没有的话她先下班了。
莫立风说:“周日我约了老师。”
这是上次她亲口交待莫立风要记得喊上她的。乔以笙欣然应允:“好的师兄,周日我没问题的。”
她定了周一回留白开会,周日她本就要进市区,时间能碰上。
莫立风告诉她具体时间。
乔以笙点点头:“好的,那周日见。”
紧紧衔接在她话尾音后面的,是外头倏地传入的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