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吃了几口。
荣启笑着问她,“好吃吗?”
阮甜有些不好意思,诚实的点了点头。
荣启伸出手抹去她嘴边的糕点屑,目光温柔的笑道,“以后我们成亲了,你可以天天吃到这些糕点。”
阮甜懵了懵,瞬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虽已入秋季,但天气仍然十分炎热。荣启不畏热,府里没有准备冰块,到了下午屋子里闷得像个大火炉。
阮甜有午睡的习惯,一用完午膳她的眼皮子就不停的往下掉,脑袋也晕乎乎的。
她热得不行,小脸都被闷得通红,白皙的额上也冒出了细汉。
“厉王,我好热呀,我真的要回府了。”她强打起精神对荣启说道。
“再忍忍,冰块马上就到了。”
阮甜苦恼的低下头,可是她再忍就要睡着了呀。
她可不敢在厉王屋里睡着,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对自己做什么奇怪的事。
屋里丫环见状,赶忙去拿了扇子蹲在一旁给阮甜扇风。
清凉的风拂过脸颊,阮甜眨了眨眼后眼睛一闭就倒在了软榻上。
丫环被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中暑晕倒了,站起身就要去叫大夫。
荣启拿过她手里的扇子,冷声道,“都出去,没有本王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丫环赶紧垂下头,小声应了声是后快步退出了房间。
屋外的金色阳光照在阮甜白皙如瓷的肌肤上,她侧卧着,小脸粉嘟嘟的,许是因为炎热,嫣红的小嘴微微张着。
荣启俯下身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直起身子开始扇扇子。
额前的发丝被吹起,阮甜无意识的弯起嘴角,笑容乖巧甜美。
她朝荣启的方向挪了挪。
荣启的心顿时软得不可思议,他甚至想一天什么事都不做,只要能这样看着她,他就已经满足了。
“宝儿。”他低声唤了一句。
阮甜的嘴动了动。
荣启挑起眉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便靠近了一些。
“厉王,混蛋……。”她微微蹙着眉头,软糯糯的小声埋怨,可爱极了。
荣启勾起嘴角,笑容宠溺。
只要她不想着离开自己,她骂什么都可以。
下人送冰块进来后,屋里瞬间就凉爽了,也用不着荣启再扇风了。
他俯下身子将阮甜抱到床上后,自己也脱下鞋子躺了上去,把人搂进了怀里。
*
阮甜睡醒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双眼无神的盯着屋顶发了会儿呆,意识才渐渐清醒。
她单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带。
为了避免厉王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耍流氓,她特意在衣带上动了些手脚,若是厉王解开过,定是系不回去的。
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松口气后穿上鞋走了出去。
丫环守在门外,见她出来低声开口说了一句,“阮小姐,王爷在书房。”
阮甜点点头,继续往院外走。
丫环对视一眼,僵直着身子没敢去拦,看着阮甜的背影飞快的消失了。
她一走后,一个小丫环便好奇的看向了那为首的大丫环,“清月姐,方才王爷叫你进去做什么?”
清月皱起眉,耳根止不住的越来越红。
“不该问的别问,不然飞月就是你的下场。”她沉下脸冷声斥责。
飞月自视貌美,在王爷面前说了不少阮小姐的坏话,下场就是被打了几十大板剩下一口气发卖出府了。
对她们这种在王府生活惯了的丫环而言,若是重新落入牙婆子手里,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卖进花楼,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虽然王爷脾气不好,但只要谨言慎行,还是不会受多大的罪的。而且最近阮小姐常常来王府,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呢。
她们现在只要一看见阮甜,就像看到了救命菩萨,恨不得跪下来求她早日嫁进厉王府。
她们从小就在王府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就是待十六公主,王爷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的。
只可惜,丫环撇撇嘴,阮小姐并不领情。
“哦,我不问便是了。”小丫环冲清月吐吐舌头,闭上了嘴。
清月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将自己颤着手重新给阮甜系上衣带的事用力的压进脑海深处。
她什么都不知道。
阮甜刚回相府就被何氏叫到了前厅。
她垂着头,不安的绞着手指,不知道何氏叫她是所谓何事。
何氏肃着脸,本想发脾气但看着她就没了脾气,最后只能长叹口气疲惫道,“你这一整天都去哪了?”
阮甜脸蛋有些红,觉得实话有些难以启齿,便讷讷着没有开口。
何氏早就知道她被十六公主带到厉王府的事了,但她没想到她这一去就是一整天,唉。
“宝儿过来娘这边。”她朝阮甜招招手,目光慈祥,笑容温柔。
阮甜咬着下唇仰起脸看向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娘,”她颤着声音唤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抱住了她。
何氏心头苦涩,是她这个做娘的没用,连女儿的婚事都没法做主。
“宝儿,你可想好了?你真的想嫁给厉王?”她到现在都不能相信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喜欢上厉王。
女儿喜静,因为身子不好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先别提怎么会喜欢厉王,何氏都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认识厉王的。
阮甜想把太子说的话全都告诉何氏,但无奈太子特意嘱咐了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说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厉王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自己与他的婚事又是御赐婚事,若是皇上知道太子帮着自己逃婚,太子绝对是难逃其咎。
太子愿意帮她,她早就把这份恩情牢记在心里了。
“恩。”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何氏蹙着眉头,神色哀愁,“厉王,他待你好吗?”
厉王不好女色是人尽皆知,冷血暴戾更是人尽皆知,这样的男人知道怎么心疼媳妇吗?
可怜她的宝儿,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下半辈子就又要受苦了。
何氏越想心里越难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就又往外掉了。
“娘,”阮甜弯起嘴角,软糯糯道:“厉王待女儿挺好的,他今天还给女儿扇风呢。”
午睡时她虽然困得很,但还是艰难的睁开过眼的。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还是模糊看见了厉王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
那时她来不及反应就睡着了,现在想想,她心里倒是复杂得很。
何氏面上的表情空白了一分,苦笑道,“你就是想宽慰娘,也得编件像样点的事。”
厉王给人扇风?她怎么就一点都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