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消息,实在来得震撼又意外。
许辰逸被雷得里嫩外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看乔欢的郁闷吐槽,还有言语间的小心翼翼,不像是说的假话。
那么也就是说,许铭铖的身体,真有这种无法言说的隐疾。
不能做真男人,不能有孩子,这可是致命的。
身为许家的继承人,是绝对不被允许存在有这种严重的身体疾病。
有了许铭铖的这个把柄,捏在手里,他或许可以利用起来。
许辰逸心里盘算着这些,眼神里就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兴奋。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我先走了。”
他匆匆地交待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许辰逸离开的背影,乔欢却陷入了沉思当中。
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当她的手机铃声,意外地响起来的时候,才把她飘远的复杂的思绪,再重新拉了回来。
手机显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父亲乔远山的号码。
乔欢拍了拍脸,然后打起精神来,接通了电话。
“乔欢,你在哪里,现在立刻回家来,家里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乔欢下意识地有些抵触,乔家,她并不想回去。
“爸,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电话里不能说吗?我这边……”
她想要委婉地推脱掉,能躲一次就躲一次。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你回来了就知道了,动作快点!”
乔远山没有再给她任何回应和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蛮横地挂断了电话。
这是作为长辈,作为一家之主不容商量的语气。
听着听筒里面传出来的嘟嘟声响,乔欢的秀眉,也紧皱在了一起,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看来这一次,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乔欢只得硬着头皮,叫了辆出租车,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乔家。
刚走进家门,乔欢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和痛骂。
“你这死丫头,你还有脸回来!”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若是死在了外面,我就当没有了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世上最恶毒的诅咒,无非就是诅咒人去死。
现在,诅咒她去死的人,是乔远山,是她的亲生父亲。
乔欢心脏猛的一抽,不知道父亲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不是你打电话,专门叫我回来的吗?”
她本不想回来,可回来了之后,却是要挨骂。
“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你不要脸,在外面做了某个大佬的情妇,还被人家包养,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们乔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败类,你让我们乔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你说,是不是有这回事?”
原来,乔远山今天出门,在外面就被人指指点点的,起初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是进了卫生间里面,无意听见外面洗手台边的人低声议论,这才知道是家里出了一个败类女儿。
他实在是气得不行,匆匆地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给乔欢打了电话叫她回家来。
这时,母亲佟若梅赶紧上前来一把拉住了乔远山,好心地出声安抚。
“你有什么话,好好同这丫头说。”
再看向乔欢的时候,也出声劝道。
“乔欢,你可是乔家的女儿,在外人眼中,你是乔家的大小姐,家里从小就让你养尊处优,什么好的东西都没有缺过你的,你将来可是要嫁入名门的,你可不能不争气。你现在还小,可不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还有清白。”
乔家的大小姐?
现在找她回来挨骂,就认她是乔家的大小姐,那无视她,当她是这个家多余的存在的时候呢,她是什么,她就是个屁,就是空气。
亲生的父亲,真是搞笑。
虚伪的母亲,更加搞笑。
他们只喜欢儿子,哪怕儿子是一事无成,毫无担当,他们一直都是重男轻女,忽略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
“这女孩子没有出嫁前,名声和清白都是很重要的,要是清白没了,这名声也就被毁了,没有清白,没有一个好名声,将来谁愿意娶这样的女人回家?但凡家教好一点的世家,都是很看重这一点的。”
佟若梅不得不关心女儿的名声,这可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
“你现在当了别人的情人,图一时的享乐,那将来还指望可以找一个有钱的世家或是豪门嫁了,这是想都不要再想的事情。”
乔远山心头的怒火,还没有消。
“你说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给别人当情妇?放着正道,你不走,你为什么要这样自暴自弃,为什么自甘堕落,聒不知耻?”
乔欢的身体,僵硬得没办法动弹一下。
最难听的话,也不过如此。
自甘堕落,聒不知耻,不要脸……
这是她的亲生父母亲,对自己女儿该有的恶劣态度吗?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出门,更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我就怕人家戳着我的后背,对我指指点点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乔欢本来还顾念着一些父女之间的情分,毕竟这是她亲生的父亲,所以父亲亲自打了电话,她再不情愿,也还是赶了回来。
可现在看来,就是一场笑话,早知道是现在这个结果,她还不如直接就不回来。
这样不堪的事情,直接被父亲当面揭开,让她实在是难堪。
还有母亲,这会儿知道认她这个女儿,知道关心她,那么早些年干什么去了呢。
在她最需要人关心和疼爱的时候,这对父母,却选择重男轻女,漠视她的存在。
同时,也是失望的。
就不该对这样的家人,还抱有任何的幻想。
错的,不是他们。
只是她自己。
她无所谓地甩了甩头,甚至还摆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都什么年代了,俗话说笑贫不笑娼,我做别人的情人怎么了,我自己觉得挺好的,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你们看我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衣食无忧,有什么不好的。”
顿了顿,她又笑了出来。
“至于外面那些喜欢八卦和乱嚼舌根子的人,他们无非就是嫉妒,就是眼红。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当这情人的,要够资格,要有条件才可以。他们以为外面的金主,都是瞎子吗,人家有钱又有权,要挑要玩,自然是要挑最好的。”
事已至此,除了失望,就是寒心,她索性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