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默攥紧了我的手,粗声道,“走,走。”
我的眼泪倏地掉了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搀起了纪默沉重的身体,他脚步踉跄地跟着我走到门口,纪晨靠在门边,一条腿叉在门框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小默,你这样会死人的。”
纪默紧咬着嘴唇,“不用你管。”
田若涵从后面抱上了纪默的身体,“默默,我爱你。”
我眼角噙着泪,昂起头,一字字口气坚决,“你们是自己让开,还是我报警,你想自己丢人,还是想连带纪家一起丢人,要不要我再给八卦杂志打电话报道报道纪家的姐弟情深?”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纪默猛地伸出胳膊用力挥开了纪晨的身体,我们刚走出一步,纪晨就拽住了纪默的衣服,我厉声道,“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来人啊。”
纪晨这才放开了手,我本就不便的身体支撑着纪默的身体,他搂着我的胳膊像要把我捏碎似的。
到了车上,我从他的兜里摸出车钥匙,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驾驶室,车子飞一般驶离。
纪默音色痛苦,“慢点,慢点。”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纪默的手解开了皮带……
我把车子开到一条小路,停在了路边,把纸抽递过去,纪默一阵急促的喘息后,伴着几声舒爽的叹息。我不好意思回头看他,直视着前方问,“我们回家,还是去医院?”
纪默答非所问,“丹丹,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靠在椅背上,声音都是抖的,“我知道。”
很快,纪默又喘息了起来,车厢里荡漾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我的脖子都是烫的。
直到再次传来舒爽的声音,我才清了清嗓子,“我们回家吧。”
“我这样也不能让司机过来,你慢点开。”
我稳稳地扶着方向盘,开着车子往家的方向驶去,纪默在后面时不时扰乱我的心智,真难为一个孕妇开着车还要受这些干扰……
床上。
纪默使劲把我搂在怀里,一遍遍的亲吻着,还拉着我的手……他一遍遍释放着,看着他口干舌燥艰难忍耐的模样,我不忍心,走出去让郁管家给他做了点吃的,我端进了房间。
纪默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你喂我。”
我学着他以前喂我吃饭的样子,一口口喂到他的嘴里。
纪默黑眸聚着些许光亮,欣慰地浅笑,“终于吃上你喂的饭了。”
也不知道纪晨或者田若涵给纪默下了多少药,反正这一夜纪默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睡去,我不忍心放任他一个人,何况他也不老实,我今天算是把纪默的衤果体看了个遍。
“纵欲”的结果就是,纪默前所未有的赖床了,他悠悠地睁开眼睛时第一句话就是,“丹丹,几点了?”
“十一点了。”
纪默揉了揉太阳穴,“你吃饭了吗?”
“嗯,吃了。”
纪默伸了伸胳膊腿,又摸着脖子,叹息一声,“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我打趣着,“纪总老了,力不从心了?”
纪默的眼睛顺着我的胸脯向下落在我的肚子上,“等你生了孩子看我饶得了你?”
我干咳了两声转移着话题,“你要不要吃饭,下去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纪默眉间拢起笑意,“随你。”
我瞥了他一眼,“想让我喂你就直接说,至于考验我吗?”
纪默夸赞道,“纪太太就是聪明。”
吃饭的时候,我问他,“谁给你下的药?”
“你猜?”
“你姐姐吧。”
纪默咽下我喂的鱼汤,“你老公定力不错吧。”
“我要是晚去一会,可就不一定是怎么个画面了。”
正说着纪默的手机屏幕又亮了,早上他手机铃声响起时,我特意调了静音,他接起电话时,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挂断电话,他拿过我手里的汤匙自己吃了起来,急匆匆地吃完后他就走进了衣帽间。
过了一会他一身西装革履地出来,“我去上班了。”
纪默就这么步履急促地走了,无聊的我致电姚清珠,寻问她的状况,得知她身体无恙,我也放下心来,又邀请她来家里玩,能在工作日来陪我的,也只有她了,我们两个无业游民倒是玩的很嗨。
姚清珠倒也爽快,自己坐着公交车就来了。
我们吃了午饭,又倒在一起睡了个午觉,我和姚清珠就像一对多年的闺蜜,哪怕我们不说话她就这么静静的陪着我,我也觉得心里踏实。
下午五点,姚清珠起身告辞,我送她出去,刚走出客厅,纪晨的车子驶了进来,她推开车门走下来,金色高跟凉鞋夕阳下衬托的她白皙的肌肤高贵美丽,她一手拿下墨镜,甩了甩长发,眉梢挑起笑意,“呦,这不是孕妇吗,我弟弟呢,还好吧。”
我嘴角噙笑,尽量甜声道,“当然好了,应该快下班了吧。”
姚清珠攥住了我的手,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心,我侧过头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怎么了?”
“是啊,这大热天的,你怎么浑身起鸡皮疙瘩?”纪晨刻薄道。
姚清珠一汪清泉般的眼睛此刻浑浊不堪,直勾勾地盯着纪晨,嘴唇颤抖着,“丹,古丹,我先走了。”
“别呀。”纪晨扭动着纤腰走上前来,“这是我弟妹的朋友吧,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一起坐坐吧,聊聊天,聊什么呢,就聊男人女人那点事吧,比如有的女人就爱做小三,有的女人……”
姚清珠突然吼出了声,“我没有,我不是小三,是他骗我的。”
“不是?”纪晨声音冷戾,寒凉的眸子似一把冰刀戳在姚清珠的身上,“那你怎么爬上我老公的床的?”
我睁大眸子呆呆地看着纪晨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姚清珠的手抖了起来,我赶忙扶着她,却不料她又直接倒在了地上,脸色白的瘆人,我焦灼道,“清珠,你怎么样了了?”
金色高跟鞋出现在姚清珠的头顶,纪晨锋利的声音像刀片般滚落下来,“呦,这是怎么了,要死就早点死,在这里装什么装?”
纪晨还踢了踢姚清珠的脑袋,“麻利地起来滚蛋,别死我弟弟家,晦气!”
我抬头,眉梢挑着抹凌厉,“你那个渣男老公也就你自己稀罕而已,有本事管住自己的男人,祸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算什么狗熊。”
纪晨眸光凝聚沉一片坚冰,“不稀罕她就爬我老公床上去了?要不是小默来找我,我让她在精神病院呆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人老珠黄真成了精神病,我看她还有什么姿色勾引男人。”
眼前的姚清珠脸色惨白的吓人,我顾不得和纪晨争执,唤过郁管家和佣人把她抬进了客厅,又让郁管家喂了她几口水。
姚清珠像被秋风凌虐的落叶般毫无生机,我推着她的身体,嗓音带着哭腔,“清珠,要不要去医院?”
她无力地摇头,“不用。”
“去吧。”纪晨冷笑,“要不要我送你去,保证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
姚清珠又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下了逐客令,“纪晨,滚出我家!”
“啪”的一声,纪晨把手里的玻璃杯砸在了地板砖上,她手指指着我,“别以为小默对你好两天你就真拿自己当纪太太了,你肚子里的野种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你以为小默凭什么娶个带孩子的女人,他想要孩子不会自己生啊。”
我一心扑在姚清珠身上,根本就没有过滤纪晨的话,“清珠,我们去医院吧。”
姚清珠还是摇头。
佣人走过来收拾着玻璃碎片。
姚清珠拽着我的手,“丹丹,送我回家吧。”
佣人把姚清珠抬上了车,我开着车子离开,到了姚清珠家,我和姚母一起把姚清珠弄到了床上,姚清珠让姚母离开房间,问我,“你认识那个女人?”
“我老公的姐姐。”
姚清珠灰暗的眸子看着我,神色犹豫,“那个男人,就是,她老公。”
我点头,“刚才我已经看出来了,她老公出轨成性。”
看姚清珠没有大碍,我又把那日跟着纪默和纪晨去捉奸的画面讲给她听,末了,我说:“清珠,你尽快好起来,融入到正常的生活中,不要害怕他们,他们家没有一个好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好像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至少目前看来,纪默就不那样,就算是被下药了,也知道推开田若涵。
我清了清嗓子,“反正翟加木不是好东西,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纪晨只要不离婚,这辈子就在斗小三小四,打小五小六的日子里度过了,要我说,我们也别搅和的人家离婚了,让她守着个渣男,天天被精神虐待,也挺好的,我们好好活着才是对敌人最好的报复。”
说了好大一会话,纪默打来电话,“我在姚小姐家楼下。”
我又安抚了姚清珠两句,这才下楼,一上车我就质问道,“纪默,你明明知道把姚清珠送进精神病院的人就是纪晨,而她又三番两次迫害我,你是何居心一次次袒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