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笑意渐染,侧过身子去,抬手勾上她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老公,你知道我和纪远在米国的两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吗,你知道……”
纪默脸色铁青起来,浑身的凛冽气息在车厢荡漾,我却笑的风情万种,“我和他是清白的,你知道清白的含义是什么吗?”
语落,我定定地看着他,眸子里的笑意如水般流溢出来,说不出的魅惑,连我自己都信了。
纪默猛地一把推开我,怒吼,“滚。”
我又懒懒地贴了上去,抬手抚着他的胸膛,“现在我还是你的太太,你不需要对我忠诚,不过需要履行夫妻义务,你看我们是在车里,还是去酒店?”
纪默一把攥住我的头发,我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纪默面部线条紧绷,眼里的阴霾沉的吓人,嘴角弯着狠戾的弧度,“你和纪远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忍着疼痛,眉梢轻挑,撑起一抹淡笑,“你猜?”
纪默猛的松开我,将我往车窗甩去,“滚!”
我的头重重地磕在车窗上,疼,我抬手抚了下脑袋,龇牙咧嘴道,“这就受不了了,我若是告诉你细节,你是不是就……”
纪默冷峻的脸逼来,“我从来不打女人,别逼我。”
他说着打开车门,将我推下了车,他的力道不是很大,却也不小,我直接趴在了地上,看着远去的兰博基尼,我的嘴角缓缓划开一道得逞的弧度,可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我给纪远拨了个电话过去,“哥,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一次……”
纪远听我讲了来龙去脉,口气轻松道,“没关系,你没有受到伤害就好。”
我整个人往沙发上倒去,叹口气,“哥,我害怕又一次连累了你,如果这几天纪默找你,你不要见他,也不要回纪家。”
“这算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你现在在哪里,一起吃个饭吧,也要做足样子给纪默看。”
“这样不好吧,纪默肯定能得到消息。”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叫他分不清楚才好,不然你跟我走了两年的意义是什么?”
我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于是我们约了一家咖啡厅。
刚才没吃饱,我点了一份餐,纪远点了一杯咖啡,我们轻松地聊着在米国的事情,时不时笑两声,当然,我们都心照不宣的不会提起kenn,差不多四十分钟,纪默就气势汹汹地来了。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我眼神示意纪远,他还在笑着说:“以后可不能让你下班那么晚了,我都担心死……”
话未落定,纪默一记重拳挥向纪远,纪远吃痛身体向后倒去,又撞到了另一张桌子的男人,场面一阵混乱。
纪远站稳身体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纪默挥去了拳头,“我只让着你一次,那是我带着丹丹走欠你的。”
后面的男人看着这一幕眼里冒着怒火也有些无奈,纪远和纪默的厮打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经理也走过来想要调解,可是纪远和纪默在地上打的昏天暗地,别人都远远地躲在了安全地带。
眼看纪远落了下风,纪默抓起咖啡杯朝着纪远掷去,我赶忙跑过去用力推开纪远,咖啡杯砸在了我的身上,伴着咖啡杯碎裂的声音,我的白色连衣裙只剩一片深褐色的液体沾湿着我的身体。
纪默猩红的眸子反射着冷戾的光芒,像一头的战斗的雄狮,“你他妈的给我滚开。”
他抬起胳膊挥开我,又朝着纪远打了起来……
我拉也拉不开,纪远喊着不用我管,纪默也让我置身事外,我干着急没办法,纪远放在咖啡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匆匆瞟了一眼,是一串号码,没有备注名字,我接了起来,“你好。”
“纪远呢?”电话那端是一道沉厚的男声。
“你是……”
“我是他爸。”
“纪,纪远和纪默在打架……”
侍应生竭力拉开了纪远和纪默,两人还在愤恨不平着,纪远朝我招手,“丹丹,我们走。”
纪默一把拉住我,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纪远脸上,“你他妈的要不要脸?”
纪远冷冷地笑,“你问丹丹,她跟谁走?”
我下意识扯过纸巾擦着纪远嘴角的血渍,“哥,你没事吧。”
纪默一把扯过我的胳膊,将我打横抱起,我赶忙捂着眼睛,可丢死人了。
走出咖啡厅,纪默将我塞进了他的车子,我向后找着纪远的影子,纪默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你还要不要脸?”
我笑,“要脸能跟纪远走吗?”
纪默眸子里的寒意冰封了车厢的温度,他咬牙瞪了我一眼,开车离开,我却在一遍遍地激怒他,“你还不想离婚吗?其实何必呢,我已经找好了下家,你也有下家……”
任我说什么,纪默都不理我,这强大的内心实在是我学习的榜样,中途纪默接了个电话后,车子掉头,我问,“去哪里?”
纪默飞速地开着车子,窗外的霓虹打在他阴寒的脸上,像千年冰谭般,泛着融化不开的冷光。
熟悉的景致趋近眼帘,我沉声道,“我不去你家。”
车子像离弦的箭拐进了别墅区,纪家的大门是敞开的,畅通无阻,而我,眼尖地看到了纪远的车停在那里。
纪默停下车,我还在耍赖,“你送我回家。”
我才不要在这里面对众人的指责。
然而,事情的发展岂是我能控制的,纪默绕到副驾驶把我扯了出来,灯光通明的客厅里,坐着脸色阴沉的诺蓉、纪会明和纪远。
纪默把我扯到双人沙发上,按着我的肩膀坐了下去,他在我身畔倾身而坐,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叫我回来做什么?”
纪会明鹰隼的眸光裹着抹不屑淡淡扫过我,“你们兄弟怎么回事,为了个女人打架。”
诺蓉狰狞的面孔犀利道,“小默,两年前的耻辱你忘记了吗,现在还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这个绿帽子你到底还要戴多久?”
纪默波澜不惊道,“一辈子。”
纪远面露不悦,“妈,你不要指责丹丹,是我带她走的,错的是我。”
“胡闹!”纪会明一声厉喝。
诺蓉面色不善,眼睛像一把刀子戳向我,她蹭地一下站起身,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水泼在了我的身上,温热的水绿色的茶在我的身上滴落,狼狈至极。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纪远扯着纸巾擦着我的脸,“丹丹,你怎么样?”
纪默用力挥开纪远,“这就心疼了?我妈惩罚儿媳妇轮得到你出头吗?”
我抹了把脸,淡定地说:“哥,没事,你坐吧。”
纪会明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古丹,你自己说,你和纪远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瞟向纪远,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纪远很有眼力见的帮我打圆场,“爸,你别为难她,是我的错。”
诺蓉冷笑,“当着我们的面都敢眉来眼去了,下三滥的贱货。”
她说着朝我打来,一个个坚硬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纪默淡定地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纪远想要站起身为我解围,被纪会明拉住了。
我的身上,脸上,火辣辣地疼着,我忍着她的痛打,死死咬牙不吭一声,直到她打累了,又踹了我两脚,才气喘吁吁地坐在了沙发上,我冷冷地看着她,“你打够了吗?”
诺蓉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会明,你看看,小默娶的这是什么女人,你快劝劝儿子,这婚必须离。”
我嘴角笑意渐染,眼睛盯着纪会明,不卑不亢道,“对,我是背叛了纪默,我是跟着纪远走了两年,那是因为纪默在我和别人的婚礼夜,把我弄到了他的房间,在给我下了安眠药,我沉睡不醒的情况下,让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你的女儿和你的夫人还联手害死了我的孩子,那是个男孩,是你的亲孙子,我离开的这两年,每每想起来我都想把纪默剥皮蚀骨,背叛是对他最轻的惩罚。”
话音落我抬脚就走,虽然身上痛着,不过我还是竭力让自己挺直脊背,让脚下的步子淡然轻快。
纪远追了上来,“丹丹,我送你。”
“纪远!”纪会明厉喝,“回来。”
纪远却淡定地走在我身侧,头也不回地说:“爸,我和丹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纪家欠了她的。”
我和纪远就这样走出了客厅,走在鹅卵石小路上,纪远关切道,“疼吗,为什么不还手?”
“这点疼算什么,我还手纪默会打死我,你信不信?”
是的,我深知现在的纪默再也不会在诺蓉打我的时候护着我,反而如果我有一点出格的举动,他会毫不犹豫地保护诺蓉不惜对我下手。
“你这样明天怎么去上班?”
“闹成这样还上什么班,明天公司上上下下都会知道我是……”
突然一只大掌攥住我的胳膊,扯着我就走,纪远上来拉我,“小默,你……”
纪默一脚踹去,“有你屁事!”
我安抚纪远,“没事,哥,你别担心,他不会伤害我的。”
纪默把我车上了他的车子,诡异的沉默在车厢内蔓延开来,车子驶出别墅区,纪默问我,“你想跟我回家,还是回你自己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