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当真是人老眼不好使了,连这也没看清。"聂氏突然自嘲的抿嘴一笑,那里是老眼昏花,分明是那紫燕的拔剑术巳到了绿火纯清的巅峰境界,快到连肉眼都追不上的速度。
金发城主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因为他已清晰的看见紫燕的剑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的顶在了符万里的胸腹间,如果这是剑锋而非剑鞘,会是什么结果?直到此刻,全埸竟无人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符万里的脸色变得铁青,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他并未察觉到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
两人对面而立,近在咫尺,符万里的一剑顶住对方的咽喉,却是无论如何使力都再难挺进分毫,而被对方剑鞘顶住的胸腹间却传来阵阵隐痛。
"可恶!"符万里恼怒的眼眸中,透射出一股阴柔至极的气息,有若门缝中穿出的阴风,如刀似针,悄无声息地袭向对面而立的紫燕。
波!一道冷冽的神光同时从紫燕的秀目眼绽射而出,虚空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轻微炸裂。
符万里的身形轻微地晃了晃,禁不住地向后小退了数步,微眯着的眼中透出一抹惊诧之色;没想到三年后的紫燕已成长到可以与自己抗衡的程度,而且对高深玄奥的剑意掌握,似乎还在自己之上。貌似自己也不过揣摩到一点剑意的皮毛而已,而对方却能运用自如,似乎已到了身,剑,意合一的境界。
而且,直到此刻为止,自己仍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心中虽然惊诧不已,却没想过对方的实力会在自己之上,剑意的产生与领悟,和实力修为无关,不能以此判测境界的高低强弱。
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长剑,暗中揣摩着对方充其量不过是破虚境初阶的修为而已,这巳是尽可能的高估了对方,毕竟无论天资如何不凡,修为是要靠岁月堆积的。适才的一次交锋,虽暗中吃了点小亏,皆因轻敌之故,并未太放在心上。
"居然可以化解我的"分光影杀",当真还是低估了你。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再姑息留手!"符万里清了清喉咙,嘶哑沙声地言道,阴森的语气中透着絲絲寒凉的杀气。
"你还是一如即往的自以为是,靠说大话来鼓动自己的信心,只可惜,从我站上这高的一刻,已经注定了你城主府的败亡之局。这话听上去是不是太过狂妄?"紫燕仍是柔语轻声地言道,神色间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屑之色。
"哼!的确够狂,你会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符万里说话间,腰背一挺,冷酷地?了?干涩的嘴唇,挤出一絲若有若无的阴冷笑意,一蓬微不可见的青絲,从另一只空着的手指斗然弹射而出,泛起森寒的精光四面扩散开来,坚硬的地面也被切割出丝丝裂痕,直朝着毫无防范紫燕的倾泄缠绕而去。
呛!
随着一长剑出鞘的轻响,漫空青絲尚在途中,巳被一道金色流光纷纷切断,散落一地。
吼!
符万里的喉管中竟然滚荡出一声震天呼吼,身形微动间,手中的长剑寒光暴闪,幻化出一只青狼的虚影,狼爪箕张,锋利如刃,下一刻便突然降临在紫燕的头顶上空,刹那间,漫天剑影重重叠叠,势若万狼奔腾,杀气盈天,道道剑芒爪影如山压顶,充满了爆炸性的杀机,杀意。
恐怖的威压足以让人肝胆寸裂,紫燕前后左右的空间皆是剑芒爪影,封死了所有闪躲避让的角度和方位,令人无处遁迹。
只不过,紫燕从未生出过想要避退的念头,手中的长剑像是被漫天剑芒爪影的威压激发,发出嗡嗡的颤鸣;惊虹一剑!
一道金色电流仿佛从云层深际奔射而出,夹着滚滚雷动之声劈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震天炸响,漫天剑芒爪影顿消。
但听符万里闷哼一声,踉跄向后退了两步,嘴角有些许血渍溢出。微见苍白的脸上,阴寒之气却越来越重,急剧收缩的瞳孔中散发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息。满含着浓烈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紫燕,手中的长剑缓缓高举过头顶,一蓬青光从体内喷薄而出,托起整个身躯缓缓地升上虚空;潮汐三叠浪!
倾刻间剑气爪影如潮夕般的席卷天地,充满了强悍霸道的威势,沾者非死即伤。连绵不断地潮夕狂波,朝着紫燕肆虐地狂涌奔袭。
潮汐三叠浪!一浪更胜浪,恐怖的劲气咆哮裂空,紫燕的修为虽比对方高出得太多,但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太过威猛。令人一时间不知该如应对。微楞之际,已错过了躲避退闪的机会,除了硬碰硬撼之外,巳然别无选择。
符万里的眼中瞳孔微微收缩,透出的战意更盛几分,浑身的热血沸腾,唯有战斗再战斗,尽情的强强搏杀便是心中所有的欲望。
看在紫燕的眼里,此刻的他倒像是在孤注一掷,行最后的雷霆一击,以决生死胜负。这种悍不畏死的搏命杀伐,当真令人有些始料不及。
紫燕的心中刹那间生出数种应对之法,只不过都太过凶险狠厉,稍稍拿揑不住,都能在倾刻间瞬杀对方。然而,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也违背了大赛的规则。否则,以她生死境圣者修为,对方渺小得犹如蝼蚁一般,挥手之间便可以轻易将其灭杀,那还容他在这里上窜下跳。
即要在不暴露实力,又不伤及对方的原则下,化解这悍不畏死的搏命杀伐之举,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就在这稍一犹豫的微楞之际,再要想闪避巳是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然而,还是慢了半拍,紫燕但觉耳畔生风,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凤点头"之势,一抹迷离若幻的剑影电闪划过,一缕青絲飘飞而起……
望着空中悠悠飞掦的发絲,紫燕的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浮起一片潮红,这并非是女儿家的羞色,而是无尽的怒火在燃烧,对女人而言,每一根发絲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倍加珍惜呵护,一下失去了这许多,不暴走发飙才是怪事。
符万里自然没有这方面的认知和觉悟,嘴角挂起一抹残忍噬血的狞笑,眼中神光几近疯狂;"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接下来,就该结束了!"
符万里说话间,气势一变,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
一剑朝天举起,身上的厚重气息爆增,剑压威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斩!一道如山的剑压威势降落地面,强悍的剑气呼啸,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长龙,带着厚重的霸道刀芒轰然劈向紫燕。
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
这一斩劈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剑芒闪动间,一气斩出十数剑,剑势连绵不绝,一剑更胜一剑,十数条长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
符万里目中精光烁烁,意欲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紫衫飘浮闪动,似若幽灵般穿梭在剑芒与长龙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
一步跨出,紫燕的身形像风一般地从漫天剑芒的笼罩中掠出,不带一絲烟火气,下一刻,便骤然出现符万里的身前,一道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剑的手臂。
符万里的战斗意识非常敏锐,惊觉同时,身体迅速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被切开了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同时巳然剑交左手,舞起一团剑芒,卷起一蓬尘土,与形成一道环形防护,确保不失。
随即诡异地挥一剑,由下往上朝着紫燕的两腿之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绝地反击。
肉眼可见,紫燕的身形避无可避的瞬间被锋利的剑刃,由上而上的切割成两瓣。
"哈哈……"符万里见状,禁不住笑不住笑出声来,刚笑了两声便嘎然止;怎没见鲜血狂溅的埸面?
"残像!"符万里武学典籍读了一大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心下不由暗道一声;"不好!"
眼角余光暮地瞥见一道身影侧面,一点耀眼的寒星迅速穿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符万里一剑飞撩而出,去势迅猛强劲,一时想要收剑格挡巳然力所不及,此刻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符万里捂着受伤的手臂,只是皮肉之伤,血巳止住,却不时传来阵阵痛楚,直恨咬牙切齿,瞳孔中绽射出妖兽般的凶光,然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的追击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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