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力毋庸置疑,就是你这性格得改改,别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让人够不着,得学会亲民一些,处事圆滑一些。”
“还有,对于董事们那些小动作,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都是跟爷爷风里来雨里去一起走过来的,若不触及洛氏根基,就由他们去吧……”
洛宝山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不说这个,今晚只谈风月。”
洛惊鸿并不想答应什么,因为她有自己行事准则。
“你啊,你啊!”
洛宝山苦笑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这宝贝孙女一定没听进去,随即打趣道。
“好!既然谈风月,那爷爷问你,你这终身大事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爷爷替你把把关,安排一些青年才俊碰碰面?”
“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带您过来这边散步吗?”
洛惊鸿难道露出那小女人姿态,狡黠反问起来。
“愿闻其详!”
洛宝山挺配合说了一句。
“这次旅途,我去了一趟暹罗白马寺,并且让白马相士为我测了一字。”
“他让我多去江湖河海边走走,然后等一个跳水成鲤的神经病。而这神经病将是我未来的真命天子。”
“所以一回来我就带您过来这边散散步,看是不是真的有跳水的神经病,好让您替我把把关。”
洛惊鸿丹唇微扬,略带戏谑说道。
“什么!这……这不是胡闹吗?”
洛宝山一听,双眼一瞪,顿时不乐意了,随之看向洛惊鸿问了一句。
“这真是白马测字说的?”
“遇水成鲤,鲤跃龙门,龙门过,姻缘到!按照理解确实是这么说的。”
洛惊鸿眨了眨秋水双瞳,一本正经道。
“终生大事岂能这般儿戏。”
洛宝山瞬间吹胡子瞪眼起来,随即挥了挥手说道。
“走、走、走、回去!”
“不再等等吗?”
洛惊鸿侧头戏谑问了一句。
“这寒天十月,你就是等到天亮也没有人跳江。简直是胡……”
还未等洛宝山说完话。
“嘎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跑车在离洛惊鸿他们不远处,来了一个漂亮的侧方位漂移停车。
洛惊鸿和洛宝山他们纷纷被这刺耳的声音吸引。
投去疑惑的目光,保镖们更是瞬间警惕起来。
车上!
坐在驾驶室上的王化鲤见大家都把目光投来,不禁莞尔一笑。
对于自己这出场方式甚是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效果,甚至在来的路上已经幻想过了。
王化鲤的出现可不是偶然,而是闻风而来。
一收到洛惊鸿在这黄埔江畔散步的消息,他连他老爹龙王的鸽子都敢放,直接开车杀了过来。
真可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遇红颜,老爹皆可抛。
没办法!
谁让那白马相士说了那句。
遇水成鲤,鲤跃龙门,龙门过,姻缘到。
他这是来“鲤跃龙门”了。
目的就是让洛惊鸿顿悟开窍,明白自己才是她要等的人,是她的真命天子,是那条即将化龙的鲤鱼。
王化鲤骚了吧唧地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着,扬起一个自认为“温暖”的微笑,才打开车门走下来。
“惊鸿,你怎么在这?”
王化鲤这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的向洛惊鸿打起招呼,一脸的惊喜偶遇,随即迈步向洛惊鸿这边走来。
可惜他的话被不远处,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声音给盖住了。
“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进凤凰群,大哥别追行不行?”
接着又是一道鬼哭狼嚎声响起!
“你大爷!我都说我是一送信的,你们咋不信,还特么追,缺啊?”
这撕心裂肺、鬼哭狼嚎之声直接把洛惊鸿他们目光从王化鲤身上移开,就连王化鲤也侧头看去。
就在大家把目光投向声音之源的胡同口时。
王载物这位主角衣衫褴褛、血呲呼啦的从胡同口里面窜了出来。
煞是狼狈和惨不忍睹。
王载物一跑出来顿时一愣,看着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西装革履的保镖们,瞬间稀碎加崩溃。
他以为这些人是来抓他的,毕竟追他的人和洛惊鸿保镖们一样西装革履,一个个也支棱着。
“艹!至于吗。”
王载物现在一看到西装革履的保镖就发怵肝儿颤,随即马不停蹄的向形孤影只的王化鲤这边飞奔而来。
“嘭!”
由于跑车挡住视线,王载物一冲上来就直接和刚冒出头的王化鲤来了一个相撞。
王载物踉跄好几步,差一点摔了一个狗吃屎才稳住身形。
随即还不忘礼貌丢下一句。
“对不起”
才继续逃命冲向黄埔江畔这边。
而王化鲤则没有那么幸运,被王载物撞了一个四脚朝天。
这时陈天放他们也从胡同口冲了出来,看着莫名出现的保镖们也是满脸懵逼,傻楞在原地。
害得后面冲上来的人差一点相撞在一起。
“嗯?”
陈天放放眼一扫,立马注意到了遗世独立的洛惊鸿和狼狈躺地的王化鲤。
这不禁让他有些疑狐,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一个洛家即将接任的掌舵人,一个天地商盟龙头王重阳独生子王化鲤。
两人同时出现在这,外加一个目前还不清楚身份的王载物,这把他整得有点迷糊。
王载物可就不管那么多,一冲到黄埔江畔,特虎的嚎了一句。
“待我天地商盟战士齐聚,定报今日之仇!”
随之冲出围栏,以一种很是狼狈一点都不华丽的姿势纵身跳下了黄浦江。
“噗通!”
微弱的一声响,水花都没溅起多少!
可是在洛惊鸿心里却掀起了惊天波澜。
洛宝山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狂呼还真有神经病在这寒天十月跳江。
沐休书表现最为夸张,嘴巴呈“O”型停滞,脸上布满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久久不能回神。
在王化鲤出现时,她本以为小姐的真命天子就是这王化鲤了。
谁知道突然杀出了一个截胡的神经病。
而躺在地上的王化鲤眼睁睁看着王载物这纵身一跃,脑海之中莫名蹦出了四个字“遇水成鲤”,随之整个人彻底愕然。
精心策划的这一切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始料未及就发生的这一切,让王化鲤想死的心都有了。
随之一股难明的怒火和莫名恨意滋生了起来,差一点就让他丧失理智彻底暴走,不过被他仅剩的一点理智给强行压住了。
“我的钱包!站住,别走!”
对于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王化鲤来说。
此时最应该做的不是发泄暴走,而是亡羊补牢,所以他急中生智喊了一句。
接着从地上爬起,急赤白脸的冲向黄埔江去。
“噗通!”
在洛惊鸿、洛宝山、陈天放他们疑惑,不解、迷茫、凌乱中…
纵身一跃跳下了江水冰冷的黄浦江,步了王载物的后尘。
王化鲤这一跳倒是潇洒,可是他忘记自己是旱鸭子。
所以他整个人开始凌乱起来,求生本能迫使他不得不迈开嗓子,放下矜持鬼哭狼嚎喊起。
“救命啊,救命啊、我……我…嗷…不会……啊呜……游泳……”
听着江面传来那声嘶力竭的“救命”。
王载物这货很是讶异,直接爆粗说了一句。
“艹!还真追啊。”
随即头也不回游得更欢了。
王载物这货还以为是陈天放他们跳江追过来了呢。
黄埔江畔上!
看着王化鲤莫名其妙就跑去跳江,陈天放继续懵逼加迷茫。
他手下那些人也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听到王化鲤呼救声的沐休书瞬间回过神,向洛惊鸿投去询问的眼神。
洛惊鸿则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沐休书立马领悟,站在原地不动如山,让这王化鲤自生自灭。
对于洛惊鸿和沐休书两人“眉目传情”,洛宝山尽收眼底,随即对杵在一边的陈天放他们喝斥了一句。
“还楞着干嘛,赶快去救人啊!”
陈天放被洛宝山这一喝斥,顿时吓了一激灵,随之反应了过来。
“这叫什么事!”
陈天放一脸牙疼的嘟囔了一句,随即喊了一声。
“赶紧救人,把王少捞起来。”
便率先向黄浦江奔去,然后带着一群人跳江救人。
“唉!一切皆是定数!”
洛宝山看着王载物那起伏不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莫名感叹了一句。
随即侧头对孟离痴吩咐道。
“离痴,把那跳水的神经病带回来见我。”
“是!”
孟离痴扫了一眼王载物消失的方向,对洛宝山和洛惊鸿躬身点了点头,悄然离去。
追踪王载物那寒天十月跳水的神经病。
“这事你怎么看?”
洛宝山若有所思的望向洛惊鸿。
“您相信意外吗?”
洛惊鸿反问了起来。
“意外?神经病的出现是意外?还是王化鲤的出现是意外?再或者这一切都是意外?”
洛宝山答非所问。
“王化鲤的跳水让我很意外。”
洛惊鸿柳眉微蹙回道。
“确实!倒像是刻意为之,难得那人是天地商盟之人。他这是为了掩护他?”
洛宝山赞同的点了点头。
“看来洛家有人长出了异心。”
洛惊鸿脸色瞬间冰冷起来,侧头对沐休书问了一句。
“我在这有几人知道?”
“三个人。我,程助理,廖秘书。”
沐休书满脸严肃回道。
“通知人事,她们俩被炒了。”
洛惊鸿连查都懒得查直接一刀切。
“是!”
沐休书点头应下。
“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意外,包括白马相士测的字。那这跳水的神经病自然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了。”
洛宝山莫名有些高兴起来。
“一切皆为水起,一切自会水到渠成!遇水成鲤,鲤跃龙门,龙门过,姻缘到。我相信白马相士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赊刀人信命,信因果,有些事终将是命中注定。至于他是不是我的真名天子那得看他能不能鲤跃龙门、化鲤成龙。现在就去定论,为时过早!”
洛惊鸿声音优雅平静,像是在述说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情。
不过心里的涟漪,却难以平复。
“哎呀!你说这神经病跳什么江啊!要不是我这腿不能动弹,我真想尥死他。”
洛宝山一脸的惆怅,特不爽的丢下一句。
“以后不准来江边,谁都不准来。”
便负气独自推着轮椅离去。
“鲤鱼已现,再来已无意义。”
洛惊鸿扫了一眼王载物消失的方向,嘀咕了一句。
“真像一条丧家犬。”
随之迈着快步跟上洛宝山。
然后推着洛宝山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