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于筱筱这么多天,虽然都是玩儿,但也把我和关乐累得够呛,最重要的是,关乐没时间陪陈娜,两人开始闹矛盾。
这不,刚回酒馆两人就吵上了。
“你听我说,媳妇儿,我真是和大阳办正事去了,没有勾搭妹子。”关乐急得满头大汗的围着陈娜解释,我啃着苹果坐在一张客桌上津津有味的吃瓜。
陈娜翻翻白眼,也不大吵大闹,只是平静的说道:“我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在你店里帮你干活,你在外面鬼混,你太不把姐当个腕儿了!”
关乐没脸没皮的贴上去说道:“咱俩分什么你的我的呀,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你是在给自己干活,你造吗,媳妇儿。”
“我造你个大头鬼,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办正事办到游乐园去了是吗?还坐遨游太空了是吗?”
陈娜轻飘飘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游乐园门票,“啪”的一声贴在关乐的脑门上,票上还勾画着游玩了哪些项目。
关乐拿着门票,奇怪的问道:“你从哪儿找到的?”
“你去游乐园那天穿的大衣里,起开,我回家了。”陈娜黑着脸,扒拉开挡在前面的关乐,迈步就往酒馆外走去。
关乐一脸懵逼的看向我:“那天票不是你买的吗?”
我忽然回忆起,那天出了游乐园,顺手就将票塞进了关乐的大衣兜里,于是有些心虚的说道:“你忘了,那天我不是让你去把票扔了吗,你没扔吗?”
“是吗?”
关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十级智障的表情,我扔掉苹果核,贼头贼脑的准备开溜。
三十秒后,关乐在酒馆大厅咆哮:“徐新阳,老子杀了你!!”
我在里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摸了摸自己吓坏的小心脏,紧跟着电话便响了起来。
我拿出一看,是霍建东打来的。
“喂,霍大哥?”
“你在哪儿呢,事情有些头绪了。”
我眼前一亮,急忙说道:“我在酒馆,你来找我,见面说。”
“行,你等着我吧。”说完,霍建东便挂断了电话。
......
霍建东到酒馆的时候,关乐已经出门哄他的“妈妈”去了,酒馆只开了一个小门,整个酒馆也只有我一人。
“霍大哥,来来,坐下说,喝点什么?”我看见进门的霍建东,殷勤的招呼他坐下。
“酒就算了,还在上班时间,弄点水给我,咱们长话短说。”霍建东风风火火,提着一个文件袋,随便找了张桌子,一屁股坐下。
我给霍建东弄了点开水,又跑到门口四处望了望,随后关上小门,坐到霍建东的对面。
霍建东喝了口水,拿起文件袋,一边打开一边说道:“最近正好因为我专案组副组长的身份,所以有权限调看所有的卷宗,我让两个小警员给我筛选出来的。”
“我还以为你亲自找的。”我笑着回了一句。
霍建东无语道:“你知道专案组有多少事情吗,我哪有时间亲自去查。”
“康信还没收网呢?”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一般成立专案组,都是已经有了一定把握,大概率短时间就能收网破案,但这针对康信集团的专案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没有任何建树。
“遇到难点了,暂时无法克服。”霍建东叹息一声,接着不再深聊:“不说这个,先看看卷宗。”
抽出文件,霍建东调笑着说了一句:“内部卷宗拿给你看,本来就已经涉嫌违纪,你可别让我脱衣服。”
文件在桌上摆好,霍建东详细介绍道:“二十年内,和马兴华案手法相似的案件,总共有三起,分别是十四年前的6.12灭门案、十五年前的华盛公司总经理被杀案以及十六年前的东高村曲家杀人案。”
“你别说,我看了这三起案件后,发现他们不仅时间点相近,甚至有一些隐性关联。”
“隐性关联?”我整个人一愣,脸色变得无比严肃。
“这三起案件的被害人,都是东高村人。”霍建东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东高村!”我自言自语的咀嚼了一下这个地名,默默的拿起了第一个案件卷宗。
十四年前的6月12日,玉都市北郊发生一起轰动全市的灭门惨案,一对夫妻,一双儿女,一家四口惨死在自己家中,死相极惨,都被利器割开脖子,头颅和脖子只剩一点点皮肉还连在一起。
但没过多久,警方便破获此案,抓住了凶手。
据凶手交代,他和这家人的女主人是前男女朋友关系,因为嫉妒前女友生活幸福美满,喝了白酒后便一时冲动杀了这一家人。
后来警方给凶手做了精神鉴定,确定他有一定的暴力倾向和精神缺陷。
但我在卷宗内发现一句被警方忽略的口供,凶手称自己在喝了一斤白酒后,曾出现短暂的失忆,但自己的酒量不止一斤,应该不会出现断片的情况。
警方不会重视这句话,但我很敏感。
“被害人夫妻中,老公名叫何大力,曾经是东高村村民,村里有流言说曲家杀人案和他有关,但警方是没有查出任何关联的,后来这何大力就跑到城里打工,又坐上了包工头的位置,娶了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霍建东在一边给我补充着。
我点头,没有询问,而是继续拿起第二份卷宗。
十五年前,华盛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副总经理王峰,被人于傍晚八点残忍杀害在公司办公室内,同样脖子被利器割开,凶手竟然留在现场没走,而且是华盛公司内部员工,名叫贺翔。
据说这名公司员工早已和王峰有矛盾,公司人尽皆知,王峰也经常给贺翔穿小鞋。
但根据调查公司其他人的说法,都不相信贺翔会杀人,他是一个胆子极小,并且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所以才会忍气吞声继续在公司内上班。
“这个案子就比较神奇了,据贺翔交代,他当时在家里做饭,然后就晕倒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手持凶器躺在了王峰的办公室内,并且王峰已经被杀害。他坚持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但证据链完整,动机也充足,前一天王峰才扣了贺翔两千元工资,所以最终贺翔被抓捕归案。”
霍建东拿起第三份卷宗,指着其上的受害人说道:“这王峰,曾经也是东高村人,算是东高村早期为数不多考出村里的大学生,他也是第三起被害人曲海的远房表舅。”
我点点头,放下卷宗,看向了霍建东手里的第三份案件卷宗。
十六年前的东高村曲家杀人案,这也是三件案件中,唯一的未侦破案件,凶手至今没有抓到,卷宗被警方无限期封存。
十六年前,东高村二十三岁的村民曲海,被人发现死在自家的床边,死法与前两起案件极其相似,但家中干净整洁异常,未发现凶器与凶手留下的任何线索,没有指纹,没有脚印,甚至家门都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当年的刑侦技术还没有如今成熟,再加上死的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所以警方在调查一段时间后,仍未有结果的情况下,便将此案定性为悬案,档案封存。
警方没有调查到任何线索和犯罪嫌疑人,但村里却多了很多风言风语,一部分人说曲海是得罪了城里的人,被人买凶给杀了;一部分人说凶手就是他的邻居何大力,因为两人年龄相仿,并且在十几岁的年纪时,两人曾同时喜欢上一个村里的姑娘,结下梁子;还有人说,曲海是被他的远房表舅王峰所杀,因为王峰喜欢曲海的母亲,恨极了曲海的父亲...
第三个说法最为荒诞,并且当时王峰完全有不在场证明。
不过这个案子警方认为一定是熟人作案,因为家里的门锁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很显然是被害人给凶手开了门,让凶手进入了房内。
“曲海?”我不知为何,对这个名字有着一种极其不舒服的直觉。
“对了,这小子当年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字,他二十岁以后,都给别人说的自己叫作曲平澜,只是没到派出所办理名字更改,所以卷宗内仍用的他本名。”霍建东补充了一句。
“曲平澜?!”我的直觉更加不舒服,思考良久后,我指着曲家杀人案的卷宗说道:“就从这个案子开始查。”
霍建东点点头,皱眉说道:“但我现在实在没精力去查这些陈年旧案,只有等康信集团案完结以后,才行。”
我摆摆手说道:“不用,我自己来查。”
“你可别乱来!”霍建东明显不同意。
我诡异的笑了笑,看着他回道:“你觉得我会让‘人’去调查吗?放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也不会给你带去任何麻烦。”
霍建东心中一凝,感觉背后冒气冷嗖嗖的凉风,干脆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