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以笙流露出蒙圈的表情,暂且继续稳着心绪装傻,谨言慎行,“抱歉,梁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梁家是什么家,和这块玉又有什么关系。可这块玉是我和我丈夫买来的。虽然没有多值钱,但它是我丈夫送我的第一份礼物,非常有纪念意义,所以我一直戴在身上。梁先生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认错东西了?”
梁横朝乔以笙伸手:“乔小姐介不介意把项链摘下了,我仔细再瞧一瞧。”
“如果我介意呢?”乔以笙拒绝,“你如果就这样拿走,不还我了,怎么办?”
梁横重申:“乔小姐,我真的不会伤害你,请信任我。”
乔以笙很无语:“就梁先生将我请来的方式而言,要我怎么信任?”
梁横说:“不信任我,乔小姐总能相信Larainede的眼光?我是她的朋友。”
“也许鸥鸥就是看走眼了?”乔以笙蹙眉,“如果梁先生真的有拿鸥鸥当朋友,可不应该如此对待鸥鸥的好朋友。你如果只是想看我的项链,大可以通过鸥鸥的渠道跟我好好商量。”
“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有我的顾虑。”梁横再次道歉,继而道,“乔小姐,还是把玉给我吧。我如果是对这块玉有企图的话,就不用把乔小姐整个人请到这里来了。只因为比起玉,更重要的是这块玉的主人,理应是我们梁家的人。”
乔以笙的心跳些许加速。她所知道的,黑宝石的主人是陆闯的妈妈柳阿姨。而一直以来柳阿姨的背景也确实成谜……
可,谁又知道梁横说的是真是假?
略略一忖,乔以笙问:“麻烦梁先生先告诉我,你们梁家是什么家?你说这块玉是你们梁家的,那怎么从梁家流失出去的?这块玉的主人又应该是你们梁家的什么人?”
梁横沉吟片刻,开口:“我可以告诉乔小姐,但乔小姐得先告诉我,这块玉真的只是乔小姐和你的丈夫陆先生买来的吗?”
乔以笙抱着试探的心理坚持之前的说法:“是。”
梁横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请乔小姐开个价,我要把它赎回梁家。另外也请乔小姐告诉我,你和陆先生是在哪里买来的,为我寻找我们梁家的故人提供线索。”
乔以笙的态度是强势的:“梁先生没调查过我的身份?你觉得我缺那个钱吗?我刚刚也已经把项链的意义告诉你了。它对我和的丈夫来讲是无价的。我不可能卖给你。”
“调查过。正因为调查过,才费了这么大劲将乔小姐请过来。”梁横的言行举止间透露着教养,“乔小姐,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只能让现在的情况对你不利,用我的方法把玉从你身上取下来了。”
乔以笙的一只手是按在肚子上的,一直按在肚子上的。她当然清楚她正受制于人,这块玉她再不想交,最终也得交,但她又确实不能从一开始就被他牵着鼻子走。
所以现在乔以笙只能改口:“好,我说实话,项链不是买来的,就是我的,我是玉的主人。梁先生现在可以先解答我的几个疑问了没?”
梁横则追问:“乔小姐刚刚不是说,项链是陆先生送给你的?”
乔以笙:“我已经承认刚刚是我撒谎了。”
梁横:“那是乔小姐你的父母留给乔小姐你的?”
乔以笙:“嗯。”
梁横:“可从我调查来的资料,乔小姐你的母亲,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是我们梁家人的可能性都非常小。”
乔以笙听出其中的信息了:“梁先生在找的梁家的故人,是位女性。”
这和柳阿姨的性别确实对上了。
“是的。”梁横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一点,讲述道,“这块玉的主人,是我的一位姑母。家族以前出了些变故,姑母独自一人离开家。等家里人回过头来找她的时候,却已经怎么都找不回她了。姑母和家里人心中生了龃龉,是故意躲着我们的,家中长辈也气她就这样一走了之,所以后来也没找。但现在既然发现了姑母从小戴在身上的这块玉,我们就不能当做没看见。”
一句话概括,就是要认亲的意思了。乔以笙心思飞快地转动。如果他们要找的就是柳阿姨,那么其实他们该绑架过来的应该是陆闯,该认得亲也是陆闯。她没办法替陆闯做决定。
可如果就这么告诉梁横实情,让梁横把陆闯请过来,她又不放心。
毕竟目前为止仍旧只是梁横的一面之词。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玉是你们梁家的?”乔以笙提出,“又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以作证你跟我讲的这些话不是你编的?”
梁横说:“乔小姐同样没证据证明,玉是乔小姐你的家里留给你的,玉是属于乔小姐你的。”
乔以笙轻嗤:“是,我没证据。那么你都不确定,还违法把我绑过来?”
梁横笑着,说:“乔小姐如果真的认识玉的本来主人,那么等一个人来了,就既能证明我的话属实,也能证明乔小姐你和玉确实有关系。”
乔以笙想问等谁来,梁横结束话题:“乔小姐,你还是先去休息吧,你看起来很累。身体要紧。放宽心吧,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放宽不了心,根本睡不好。乔以笙在被送到卧室里之后,剩她一个人,方才面对梁横的那股气势就瞬间颓了。
摸着肚子,乔以笙微微仰头,把眼睛里的水汽憋回去。
不知道陆闯追查到她被拐走的路径没有。
和梁横分开前,乔以笙问过梁横这里是哪儿。
梁横倒没避讳,告诉她,是霖江市。
霖江市,是历史名城,曾经有几个朝代在这种城市建立政权。从直线距离上讲,和霖舟市隔了三座城市……
但确实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