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
她能理他才有鬼了……
与其说是帮她驱赶噩梦,莫若说是他自己想做chun梦……
识海陷入与周公的约会前,乔以笙怀疑,她睡着之后陆闯可能偷偷地有小动作。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隔天清晨,生物钟令乔以笙自然醒时,她不清楚半夜陆闯是否趁她有小动作,但陆闯已经不在。
床前地毯上的地铺收拾起来了,被子和枕头叠得歪歪扭扭安置在墙角她的行李箱上面。
所以他这是赶在阿苓回来前来她宿舍、赶在阿苓起床前离开?
罕见的是,今天乔以笙早餐吃到一半,阿苓才出现,向乔以笙道歉,说她不小心睡迟了。
乔以笙其实挺心疼阿苓的:“会不会太辛苦?”
“不会,一点也不辛苦。”阿苓说,“跟在大小姐身边每天都太闲了。”
乔以笙:“……”
想想也确实是她多虑了,阿苓从前在军队肯定比现在更辛苦,才能练出站着睡觉的本领。
见阿苓用充满审视的目光盯着院子里刚刚从市场里买回来新鲜食材正在卸货的大炮,乔以笙狐疑:“怎么了?”
阿苓从大炮身上收回目光:“没什么,大小姐。”
出门上班时,乔以笙特地在修车铺门口逡巡了一圈,成功找到摄像头的位置,验证了她的猜测——昨天早上不是小刘通风报信得快,而是陆闯自己通过这个监控亲眼看到她和莫立风一起坐上小刘的车吧?
晚上乔以笙下班回来,进宿舍,毫无意外地,再次见到陆闯。
一样的着装、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电脑。
唯一的不同,是他今天嘴里叼了根没点燃的烟。
脊梁挺拔,一双腿结实修长的腿惹人注目,说他正在凹造型拍杂志封面硬照也不是不行。
他在她进门的时候还好像正忘我地工作中,没察觉她的动静。
乔以笙问他第三遍他才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哪来源源不断的油菜花?”乔以笙指着花瓶。
这都该过花期了吧?
之前她还怀疑过,不是每天的油菜花都从贡安摘过来的,现在她认为确信无疑。
结果陆闯说:“有的是办法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有油菜花。”
“所以陆大老板的办法究竟是什么,不让我见识见识?”
“商业机密。”一勾唇,陆闯咬了咬嘴里的烟头,似笑非笑眯眼瞧她,“想知道的话,是不是得拿什么来交换?”
乔以笙觉得这句话不啻于他从前的口头禅“我不免费……”。
她轻飘飘地回答:“噢,我就随口问问,没那么想知道。”
说完乔以笙放下包,离开宿舍到外面公共区域吃饭。
迎面乔以笙遇到擅作主张帮她送晚餐过来的大炮:“欸?嫂子?你怎么又出来了?”
乔以笙说:“给他吃吧,我外面吃效率高些。”
大炮:“……”
乔以笙刚在饭桌前坐下,就接到陆闯的电话:“乔以笙。”
“说。”
陆闯:“……虽然是商业机密,但我可以免费告诉你。”
乔以笙:“……”
电话挂断,不出一分钟,陆闯在微信消息里给她发来一则贡安当地的经济新闻。
关于贡安那片油菜花田的。
新闻报道,贡安最新开发的那片油菜花田,正在尝试引进四季油菜花定制培育技术,拨出了一部分的地作为农科院的实验田,有望在明年实现四季景观油菜花海的打造,并进一步拓展油菜功能,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
新闻的最后还打出了贡安那片油菜花田的广告词——
【倘若你送她一束油菜花,那就是整个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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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乔以笙差不多吃完饭,陆闯的电话又打来:“乔以笙,不要一吃完饭就回去工作,没了狗子带你遛弯,你每天都没运动量了。”
比起狗子带她遛弯这种形容,乔以笙更在意的是:“陆闯,你在暗示我胖了,该减肥了是不是?”
她最近正敏感自己的体重与身形。
“你耳朵长来曲解我意思用的?”陆闯有点生气,“狗子该减肥也轮不到你减肥。先别回你房间了,出来车铺门口,我带你去遛弯。”
乔以笙细长的眉尾挑起:“陆闯,你跟我耍横呢?”
陆闯:“……”
乔以笙将用过的碗筷放进洗碗池,洗碗池前的窗户玻璃映出她自己也没察觉的翘起的嘴角:“狗子带我遛弯前,一哭二闹三撒娇,没一样是像你这样耍横的。”
不知是不是承受不住她的戏谑,陆闯直接挂了电话。
乔以笙怀疑他在厨房可能也安了摄像头,否则怎么会这么精准地又在她恰好洗完碗的时候,电话重新打进来。
“乔以笙。”狗改不了吃屎,陆闯改不掉耍横,但话的内容有所调整,“……我想约你一起饭后遛弯。”
乔以笙擦干手里的水渍:“有空。”
没等陆闯反应,她补充:“最多半小时。”
“可以。”隔着听筒,陆闯的嗓音也并没有因为她的答应而显得和刚刚有什么不同,只是强调,“等从你来门口和我汇合开始计时,现在不算。”
乔以笙:“……”
斤斤计较的小气男人。她心底暗戳戳评价。
出了厨房,乔以笙没回宿舍,直接去到修车铺门口。
戴着黑色渔夫帽和口罩的陆闯已经在等着了。
“走吧。”乔以笙脚步没停,径直掠过他身旁,率先往前走。
大炮家附近门户寥落,最近也要隔个三四百米才有一户人家,倒是方便了陆闯,勿怪陆闯敢提出遛弯。
最近几天白天的体温都有些高,现在晚上七点多,空气中的太阳的余温尚未完全消散,陆闯大概嫌热,走出一阵后他便大胆地将口罩拉下去了,卡在他的下巴。
乔以笙瞥一眼他。
没有路灯,别人家的灯火遥遥照过来一点点光,即便没戴口罩,他的脸也几乎隐在渔夫帽帽檐的阴影里。
可,非但没有模糊了他的面容,反倒令他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突显立体。
她确实只随随便便地瞥一眼,陆闯却煞有介事地逮住:“乔以笙,看路,别看我。”
说这话时他依旧望着前方,并没有看她,语气散漫中难掩一丝得意。
脸皮厚得乔以笙不想理他。
陆闯的手指则轻轻勾一下她的指尖。